梁敬贤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答案来,只能满心郁闷的结束反省,回到秋霜苑时显得有些忧心忡忡。顾筝见了则误以为梁敬贤是因为萧语柔的话左右为难,心里不由堵得慌,怕梁敬贤会借着萧语柔表白这个机会和她摊牌,提出要纳萧语柔为妾……
顾筝原本对萧语柔的存在是十分不以为然、完全无所谓的,但此刻她却莫名的生出一丝抵抗的情绪,内心非常不希望萧语柔和梁敬贤在一起。
于是为了不让梁敬贤先开口,顾筝抢先岔开话题、说起梁二夫人的事:“二伯母今天找我了……我不想和她这样唯利是图的人合作,但又不晓得如何才能让她死心。”
顾筝一提起开砂糖局分局的事,梁敬贤的脸‘色’便逐渐变得有些凝重,把顾筝给吓坏了:“莫非你也没法子让她死心?不然我干脆不理她就是了,反正分局是我的,我想和谁合作就和谁合作,她也不能拿我怎样!”
梁敬贤缓缓的摇了摇头,语气里有着浓浓的担忧:“我不是担心二伯母,你不必理她就是,我担心的是别的事———弯弯,事情有变,现在恐怕不是开分局的最好时机,你还是暂且打消这个念头,以免让人眼红。”
顾筝心里一紧、追问道:“为何?”
“今年一整年都没下几场雨,刺桐两州府邻近的几个州大旱,老百姓的田地十有八九欠收、家家户户都无粮可吃!饥民们大多往桐刺两州府涌来,如今已有不少饥民涌进城里,甚至还纠众闹事———城里已有几间米铺青天白日的被抢!”
顾筝早前也听说过附近几个州大旱欠收,只是她没料到情形竟然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立时忧心忡忡:“官府可曾派人镇压那些饥民?事情不会闹大吧?还有两位祖母她们上京的路上会不会遇到饥民?”
梁敬贤拍了拍顾筝的手背,尽量将语气放柔安抚她:“你别担心,两位祖母早就出了南境进入北境了,饥民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往北边涌去。至于城里的局势,如果被官府控制住就不会往坏的方向发展,只是我们须得未雨绸缪才是,此时不宜做那出头鸟……”
梁敬贤说着顿了顿,才把他的忧虑说出来:“倘若官府不能控制住事态的发展,那聚众闹事的饥民只会越来越多,城里也会越来越‘乱’!你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开设砂糖局分局,不免有些太打眼、招人眼红。依我之见,你不如暂且先缓一缓开分局一事,等风‘波’彻底过去再说。”
顾筝觉得梁敬贤言之有理,接受他的提议后便把顾风请来相商,顾风也赞同梁敬贤的提议,于是开分局一事便只能暂且搁置。
如此一来,顾筝正好以这个为借口拒绝了梁二夫人,梁二夫人被拒绝后颇为不悦,暗地没少说顾筝的不是,说顾筝小心眼、不肯带着他们二房一起发财……
而梁二夫人一在背地里说顾筝的不是,梁三夫人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心里琢磨一番后刻意在顾筝和梁敬贤前来向她问安时、单独留下顾筝,委婉的提点顾筝:“三郎媳‘妇’儿,你二伯母向来都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这些年来她不管是得了谁的好处,都不会记着对方的好……”
梁三夫人说话一般都点到即止、从不说破,因此她只隐晦的提了提梁二夫人的为人,便话锋一转说起顾筝做生意一事:“你若是做生意缺帮手,那还是和自家人合伙较为妥当,毕竟一家人做事总归是客客气气、有商有量,定会少去许多磨蹭、和气生财。”
顾筝一琢磨梁三夫人这番话,立时明白她话里潜藏的意思———梁三夫人虽然没明说,但明显是不高兴她和二房合伙做生意挣钱,想踢走二房自个儿‘插’上一脚呢!
这梁三夫人表面上看似和蔼亲切、不拘小节,但实际上也不是盏省油的灯,顾筝同样不想和她有任何银钱上的往来,自是急忙把民‘乱’一事搬了出来:“母亲,我已经回了二伯母了,告诉她这砂糖局分局我不打算开了———三郎说如今局势不稳、不宜开设砂糖局分局,以免招来祸端。”
顾筝这个借口冠冕堂皇且合情合理,梁三夫人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能暂且罢休。
巧的是梁大夫人也知道了这件事,有心想要掺一脚、挣几个体己银子,只是梁大夫人知晓如今不是开分局的好时机,因此她并没有表‘露’心意,只暗暗的在心里盘算了一番……
且先不提梁大夫人如何盘算,却说城里虽有饥民结伙围堵米铺抢粮,但事情很快就被官府镇压下来,几个带头抢粮的饥民也被抓进大牢关押起来。这让大家伙儿都齐齐松了一口气,对这件事也开始有些不以为然,认为刺桐两州乃是边关要地,除了官府本就有的官兵外,还有另外负责镇守边界的官兵,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刺桐两州的百姓都这样想,梁家众人自然也不例外,唯独梁敬贤自民‘乱’后就一直忧心忡忡,‘弄’得顾筝也跟着紧张起来:“你觉得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
“且先不提饥民是不是真的能彻底被官府镇压下去,我仔细收集、打探过消息,发现最近与我们大丰相邻的南蛮国有些蠢蠢‘欲’动,有南蛮人频繁出现在我们大丰境地,怕是在打探消息、伺机行动……”梁敬贤最担心的还是南蛮国会趁机发动战‘乱’,自是反复叮嘱顾筝:“最近你最好是不要出‘门’,有什么急事至少等外头太平一些再去办。”
顾筝对梁敬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