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组织部干部去办公室。朱花语走进我身边,低声说:“我把黄奇善甩了。”
我被她这句话惊得差点要跳起来。
“他这个人,真不值得我去爱。”朱花语低声说:“考场泄密,就是他搞的鬼。他是关书记的人,他们想要搞出一场事故来,把你拉下台。”
“不许乱说。”我阻止她道。
“是真的。还有,麒麟山庄的事,他也有份。”朱花语凄然地一笑道:“我这辈子,不嫁人了。就跟着你,做你一辈子的秘书,你不许抛弃我。”
我哭笑不得,又不能与她细聊。身后还跟着省里两位大神,不知道他们来意。
到了办公室,朱花语倒上茶后,退了出去。
组织部的干部也不客套,进门刚坐稳,开口就说:“陈副县长,我们是代表省委组织部找你谈话,请你认真思考,对省委的决定提出不同意见。”
我受**若惊地笑道:“我怎么有资格提意见。”
“这是关系到你自身前途的大事,你还是慎重一点好。”他们面带微笑,让我如沐春风。
“省委决定,调你进入省委办公厅,任省委办公厅副主任。你尽快做好交接工作。”
就像突然炸响一个春雷,把我轰得懵了。
“您说什么?”我仿佛没听清一样,追着问。
“去省委办公厅任副主任。”他们加重语气:“这是省委的决定。”
“我行吗?”我犹豫着说。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他们笑起来:“你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没有。”我说。心里却如乱麻一样缠绕起来。苏西才打开局面,春山县还在未雨绸缪,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突然青云直上?我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就好。”他们起身,与我握手道:“我们还有事,要先走一步。陈主任,我们在省里等着你请客啊。”
他们一改刚才的严肃,轻松地说:“事情办完了,我们也不打扰你了。你得尽快处理好手头的事。当然,我们可以提醒你,你可以就你在春山县的接任者,提出要求。”
“有点突然。”我喃喃说道,还没从刚才的惊喜里醒悟过来。
“没什么突然的,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他们告辞出门。
送走他们后我回到办公室,不知道自己要干吗,心乱得六神无主。
想起文艺汇演现彻有何至书记和刘启蒙书记,我正要起身去现场,门被推开,站在门边的正是黄微微。
“省里来的什么人?”她问,担忧在她脸上蔓延。
我突然想要试探她,于是说:“找麻烦的。”
“什么人啊?”她愈发担忧了。
“释委的人。”
“啊!”她惊叫了一声。
当干部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纪委找谈话。黄微微深知其中精髓。因此在我说完是释委的人,她在惊叫一声后,眼泪就从面颊上滚落下来。
我这个级别的人,最多就是市纪委找我,现在是释委找我,可见事情有多么的严重。黄微微在听到这话后,能不害怕?
她奔过来,投身到我怀里,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呢喃着说:“陈风,我怕。”
“不怕!”我拍着她的后背说:“天塌下来,我顶着。”
“你不能有事。”她抽泣起来:“孩子还没见到你。”
我心里跳了一下,扳起她雨打梨花的泪脸问道:“老婆,你是说,你有了?”
她羞涩地点点头,又将头埋进我胸口,哭起来。
“乖!不哭啊。”我安慰着她说:“你愿意等我吧?”
“如果你真有事,我等你一辈子。”
“不后悔?”
“不后悔!我不是个后悔的人。”她哭道:“陈风,我们是怎么啦?”
我笑着说:“我都说了,老婆,没事。”
“还没事啊。”她愈发哭得声音高了许多,引来了门外的朱花语,看到这个场面,惊讶地说:“怎么了,嫂子?”
黄微微哭道:“释委找他干嘛?”
“释委?”朱花语惊异地瞪大眼,似乎突然明白过来一样,笑道:“哪里是什么释委?是省委组织部的人啊。”
“啊!”黄微微闻言一怔,一把推开我,骂道:“死陈风,你骗我。”
我笑道:“老婆,我不是说了吗?没事啊。”
黄微微举起双拳,轻轻敲打着我的胸口,也不管朱花语在场了,柔声说:“老公,我想去看演出。”
“好!我们走。”我豪气地挥挥手道:“花语,出发。”
朱花语站着没动。
我犹疑地问:“怎么不走?”
朱花语看一眼黄微微,欲言又止。
“说,什么事。”我命令她道。
“我就是想告诉你,县里已经对谢局长立案了。黄奇善在纪委说了这事跟你的关系,我已经担下来了,反正我现在还不是正式编制内的人,我不怕。”
“不说这事了。”我挥挥手道:“小事一桩。”
我说这话,当然是有道理的。老子马上就是省委办公厅的副主任,别说一个刘启蒙,就是市委陈书记,也得给我三分面子。
谢天立不立案,最终由老子说了算。 = .$][b$i]
我突然想起为什么林副省长的潇洒来,因为在他看来,像我们这般小人物,想要扳倒他,无异于登天。
难怪徐孟达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是我拒绝了林副省长的要求,现在却又要去省里工作,我怎么跟他交代?
越想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