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在忙碌的一天过去之后,躺在帐篷里望着天幕,想到自己过去抱怨的,怨恨的,感到不公的一切,竟是都化作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在生死面前,那些,都算什么呢。记住本站:.
她想着想着,就在露天的野地里单薄的帐篷里睡着了,天幕上的星星像是一双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这疮痍满布的玉树,原本归心似箭的那人,竟然也开始平静的留在这里,日复一日,只向自己可以多做一点,再多帮一点。
日子竟然就这样平淡的过着,锦年只是偶尔才给辞安打电话抱一个平安,纽约华侨的救援小组成员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准备离开,玉树的灾后建设也开始踏上正轨,一眨眼,回到祖国,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虽然晚上躺在简易帐篷里的时候,锦年会想到臻生,也会辗转反侧,但是到白天,一投入忙碌的工作中时,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
开玉树的小学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上课,锦年被暂时派去做临时老师,教授一二三年级的语文,每日早晨听到那废墟上朗朗的读书声,每个白天,看到孩子们绯红的脸上单纯凝重的神情,每个晚上,给他们亲手盖好被子,她心中的感触都是说不出的多。
原来她不过是一个整日沉溺在爱情中的小女人,全部的生活都围着臻生而转,后来有了孩子,就开始围着孩子们转,到现在,她才知道,这个世上比爱情重要的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偶尔会有余震,孩子们的教室不过也是临时搭建在空地上的帐篷,来玉树两个月后,锦年才见到许北辰,他黑瘦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以往那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所流露出的飞扬和不羁,他沉默的时候变多,眼底总是写满凝重,锦年从许北辰那里知道,她来的不过是重灾区的边缘地带,而他跟着军队一起去了重灾区的中心,那里简直是人间地狱,惨不忍睹。.
效锦年听他低低讲着在灾区的见闻,脸上的神情只越发的悲悯,那里救援人手不够,物资不够,药书不够,食物不够,进出困难,总之,那里的环境比起锦年缩在的地方差的太多。
“我跟你一起去,我们现在最主要先带药书和帐篷,如果有能力,再带些干净的水。”锦年忽然开口,打断了许北辰的话,在灾区这么久,她也算是有了一点经验,地震后总是要下雨,环境及其恶劣,患病的灾民很多,药书和帐篷是最关键的。
许北辰眉心就蹙了起来,“你一个女人家,又能帮上什么忙呢?去了反而还要大伙担心你。”
锦年立刻不满起来:“我是来做志愿者的,目的就是帮助灾民,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养尊处优的话,我留在城市好了,我何苦来这里?”
许北辰见她这般模样,倒是看的痴了,她神采飞扬,眼底光芒璀璨,却又透着几分的倔强,只那倔强也是那样的美,让人挪不开眼睛。
“只是,那里环境是当真很恶劣的,我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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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早就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再说,这一路上,你可看到我叫过苦?”
锦年灿烂一笑,说完就站起来,飞快的开始收拾方“许北辰,我们也别罗嗦了,现在就收拾方最艰苦的地方!”
许北辰笑着摇头:“你还真是说风就是雨,现在这么晚了,哪里有人有车带你去?明天一早吧,我们还是坐军用卡车去。”
锦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急火燎,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那可说定了,你不许再出尔反尔。”
许北辰点点头:“好,只是有一点,一切行动听指挥,救人或者挖人之类的活,不是你们女人做的。”
锦年只是笑笑,并未吭声。夜已深沉,两人各自去了自己的帐篷睡去,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却是一个响晴的天,锦年把学校里的事情交割了一下,立刻就催促着许北辰出发。
两人上了一辆运送物资的车子,把他们通过关系弄来的药书和帐篷也堆在了车厢里,这下子根本没有地方坐,折腾半天,最后有人给他们出主意,两人干脆爬到了车厢的顶棚上。
车子没开还好,一发动,锦年一张脸就白了,她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整个人抓着许北辰的衣袖,眼都不敢睁。
风呼呼的刮着,许北辰一点一点的靠近她,终于还是将她轻轻的揽在了怀中。
许是因为实在是怕极了,锦年并没有挣开,反而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口,她从不知自己竟然也有恐高症的,事后只知道,当时心跳的飞快,几乎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许北辰环抱住她,却是很绅士的那一种,并未有趁机一亲芳泽。
他从少年时开始隐约升起的那一个幻梦,他无数次在梦里梦到过的那个脸庞,那个脸庞的主人,此刻正在他的怀中。
却不是因为爱情,无关爱情。
只是在这特殊的环境下,产生的那一种相依为命的亲近,等到车子停下,他们立刻就会分开,变成客客气气的,许先生和陌秀。
车顶上的风刮的人脸生疼,许北辰完全感觉不到,好久好久以后,他也在嘲笑自己,那样凌烈的风,那样颠簸的道路,五脏六腑几乎都绞在一起了,怎么还会感觉自己嗅到了她发上的清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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