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抬头向她一瞧,想了想问道,“四叔的事,爹爹可知道?”
老夫人摇头道,“你爹爹虽是当朝丞相,但多少人盯着?若是他为了你四叔做出什么,岂不是连他也连累?”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阮云欢暗叹。老夫人为了小儿子受秦氏威胁,又怕说出来大儿子受到牵连,明知道秦氏在药里做了手脚,也只能喝了下去。
上一世,或者她也曾向自己暗示,可是自己却没有听出来,老夫人失望之下,只能继续隐忍,最后终于被药物夺去的神智,变的痴呆……
想到这里,刚才有一些怨怪的心,变的柔软,柔声道,“祖母,你不要担心,我们慢慢想法子!”
老夫人忙抓住她的胳膊,说道,“云欢,你有法子是不是?你……你可以向靖安侯府求助!”
阮云欢点头道,“若是必要,我的表哥们必不会袖手旁观!”心知在这里不能太久,便起身道,“祖母,我会先查四叔的事,若有消息,会设法传话给你!”
老夫人眼中露出喜色,连连点头,放大了些声音笑道,“真是个孩子,这点子事也委屈成这个样子!”
“祖母又笑话云欢!”阮云欢也将声音抬高,语气里带了些娇嗔。
老夫人笑道,“快些回去歇了罢,睡一觉就好!”
阮云欢答应一声,向老夫人深深一望,退了出来。
院子里,秀荷正被青萍拉着说话,见阮云欢出来,目光里露出些窥探。阮云欢摆了副悻悻的脸色,向她横了一眼,说道,“祖母累了,说要歇息,你们进去服侍吧!”
秀荷抿了抿唇,带着几个小丫头匆匆的走了进去。
阮云欢离开紫竹苑,一边走,一边思索。
生母被害。阮一鹤贪污军饷被抓,秦氏借以要协老夫人,这两件事表面看没有任何联系。可是,正常情况,儿媳妇进门,都是想尽办法讨好婆婆,为什么秦氏会这样做?父亲的那四个侍妾,还可以说是秦氏悍妒,那两个丫鬟呢?不过是派去守了祠堂,为什么会相继横死?
如果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老夫人和那两个丫鬟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一起给母亲的遗体换过衣裳。难道……
阮云欢前行的脚骤然停住,袖子里的手一下子握紧。如果说,当初母亲的遗体上留下什么疑点,有人怕被人瞧出来,所以将接触过母亲遗体的两个丫鬟设计除去。而老夫人身份自然不是丫鬟可比,突然横死一定会被人怀疑,所以,就借老夫人的爱子之心,控制在手里,然后在药里做下手脚,令老夫人的脑子越来越糊涂,继而失去性命……
心底的疑问,一下子想通,阮云欢抬头望天,将冲眶而出的热泪压了回去。娘,你竟然是被人害死,上一世,女儿竟然毫不知情,当真不孝c在,上天给了女儿又一个机会,可以让女儿为你报仇雪恨!
“秀!”身后的白芍见她突然脸色大变,不由担心的喊了一声。
阮云欢咬牙,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深吸一口气,说道,“白芍,你去前院,唤赵承进来一趟!”
白芍应命,匆匆而去。 一嫁大叔桃花开
阮云欢的目光,一寸一寸掠过相府精美的建筑、宽大的花园,心底冷笑。秦氏,虽然当年没有人看出疑点,可不代表你没有做过,你纵然防护的像一个坚硬的壳,我阮云欢也要砸出一个洞来!
在建安侯府一场争执之后,阮一鸣和秦氏都没有料到阮云欢竟然会直接回相府。当秦氏赶回来之后,闻老夫人屋里的丫头来报,阮云欢虽然和老夫人单独说了会儿话,但从院子里听到的只言片语,似乎是阮云欢向老夫人诉说什么委屈,被老夫人劝了出来。
这是在告状吧!
秦氏冷笑。阮云欢以为在老夫人面前告自己一状,老夫人能替她做主吗?当真是痴心妄想!就算她有靖安侯府撑腰,可是公孙一门的人,总不能管到相府来!
将心放下,心里又暗暗咬牙。这一回没有将阮云欢收拾掉,反而搭进了自己的亲侄女儿,弄得大嫂也对她冷言冷语。总要再想个法子,出了这口气才行!
还没等她想出计谋,就听丫头来回道,“夫人,大秀去了前院书房!”
“书房?”秦氏皱眉,难道这死丫头还要在相爷面前靠自己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