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舒蔚的离去,顾氏一整个下午都沉浸在低气压当中。
总裁办公室外经过的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自己不经意的动作,惊扰了里头那位。
直到夜幕降临,整个公司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少数几个窗口才亮着灯。
男人抬起头,看了一眼腕表之后,终于决定起身离开。
不久之后,便出现在灯火通明的酒吧内。
刚踏进去,就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目光和氛围。妖娆的女人在舞池里扭动身躯,浓妆艳抹的几人看见了他,便迎了上来。
只是刚一走进,便被疏离的气息惊骇住,讪讪地离开。
“这边。”
应谨深扬了扬手,示意他过去。吧台上正好送上一杯深绿色鸡尾酒,男人径直走过去,将之送上嘴里。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半点交流,唯一动作同步的,便是碰杯。
闷热的室内让人新生烦躁,顾辛彦扯了扯领带,视线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不远处缭乱的人影身上。
“方元呢?”
“他?陪老婆呗,这么晚了哪有时间出来。”应谨深撇撇唇,斜觑着顾辛彦。继而一只手伸出来,拍在顾辛彦肩上:“怎么,和老婆吵架啦?”
提及舒蔚,顾辛彦面色立刻阴沉下来,不经意想起那张她和温车盛的照片,手指关节倏然用力,紧紧扣在玻璃杯上。
应谨深啧啧两声,戒慎地把杯子拿下来:“别把气往这撒,自己老婆自己哄去。”
他自然不知道那张照片的事,便只当好友的别扭脾气,不知怎的又惹舒蔚不愉。
可话落的那刻,顾辛彦却嗤笑:“哄?”
“她还要我哄?”
他眸光冷厉,虽也能猜到或许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毕竟照片是真实的。没有人能否认舒蔚的不贞!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人嘛,就是要好好哄着。尤其是怀孕了的女人,我们家姚瑶如果怀孕了,我今晚肯定不出来。”
“这怀了孕的女人吧,比天皇老子还大。别说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算她要你的命,那也得不是?”
应谨深的话一字一句都落在耳朵里,清晰异常。
可越是如此,顾辛彦便越是愤怒。
要他的命?他不是不能给!
“你懂什么?”他冷冷地撇着唇:“嘴上说的好听,连自己的女人心里想什么也不知道。”
“应谨深,你比起以前来,愈发不精明。”
他本是无意间提起,可下一瞬,应谨深却忽然瞪大眼睛,紧紧攥着顾辛彦的衣角:“怎么,你知道姚瑶最近不正常的原因?”
那女人已经冷落他许久,若非如此,也不会被顾辛彦轻易叫出来。
全北城的人都知道,应家应谨深,早已改过自新,如今是姚瑶的亲亲好男友。
可不管他怎么逼问,顾辛彦也只是挑挑眉,幽深的眸子落在不远处。
继而目光凝视着远处,一动不动。
“他还在这里。”
“谁在这里?”
顺着顾辛彦的目光看去,正好能望见在角落里的一道熟悉人影。
来人正好也看见了他们,便径直走过来。
“翰哥?”
应谨深吞了吞唾沫,下意识往旁边躲。扬起脸讪笑:“翰哥,您怎么会来?”
“我一直在这里。”阙振翰冷冷地撇了他一眼,而后自顾自坐在一旁,狭长的眼往上挑起,便落在顾辛彦身上。
他嗤笑:“我这大忙人弟弟,竟然还有空出来喝酒?”
“哎您别跟理他,就这脾气。和老婆吵架呢。”
“老婆?别告诉我,又是因为温车盛。”他提起这个名字,便恨得牙痒痒,挺的身躯蓦地站起来,身上冷冽的气息让人感到心惊胆战。
经理在不远处盯着,小心翼翼祈祷这几位可千万别闹事。
“原来又是为那小子?”应谨深摇头晃脑的,把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就是让翰哥和嫂子离婚的那位吧。”
“是了,我听姚瑶提起过。他和舒蔚关系不错。”
应谨深酒量不算好,喝了一些便变得絮絮叨叨起来:“这就是辛彦你的不是了,明知道那小子就这目的还上当。啧啧,你的傻了么?”
“啪!”
顾辛彦手上的玻璃杯终于宣告寿终正寝,尖锐的碎片破裂的那刻,周围一整片的声音忽然停下。
酒保戒慎地回头,看见顾辛彦手上的艳红,连忙朝经理挥手。
他顾不上疼,只攥紧了掌心,而后猛地一拍桌面,漠然起身。
“你懂什么?”他提起应谨深,拳头攥紧,便有些克制不住。
应谨深也愈发火大:“你非要我出来陪你喝酒,我耐着性子劝你,你就这么报答我啊!”
两人针锋相对,眼看便要动手。阙振翰却依旧冷眼旁观,直到顾辛彦想扬起拳头时,才漫不经心地开口。
“他不过故技重施,你还能上当?不过这样也好,呵……”
话落,艳丽的液体从薄唇流入喉咙里,阙振翰喉结滚动了几下,便不屑地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顾辛彦猛然一怔,被应谨深推开。浓眉皱成一条深深的沟壑。
当初仲菁和阙振翰究竟因何离婚,他不清楚,只知导火线是温车盛。然而如今……他是真切地看见过那张照片,没有任何后期修饰的痕迹。
而舒蔚,也没有否认。
如果和温车盛之间清清白白,又为何不否认?她口口声声说没有发生任何事,那又要怎么解释照片?
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