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一滞:“你知道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念念,你不会在意我。四年前你留下,是为了孩子,四年后,更是如此。蔚蔚,这次之后,就回去吧。”他哑着声音说话,里头藏满了苦涩和无奈。
这样的失落,竟让舒蔚心里像被堵住了一样。
她手里的动作变得极缓极缓,生怕因此惊扰了男人说话。
“你和念念、都走,别回来了。”
这话一出,舒蔚才发觉他侧过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那张俊挺的脸,就这么直勾勾地面对着自己,上头萦绕着的气息,一再让她迷惑。幽远深邃的眸子,伴随着里头复杂的视线,就这么落在自己脸上。
舒蔚忽然慌了,手里的镊子掉落在地。
“你、你先坐在这里等着,我去拿……拿纱布。”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可刚逃出两步,手腕便被人握住。
那力度,很大。
舒蔚直接被拉了回去,身子跌落在男人怀抱里。**上坐着的地方,是顾辛彦的大腿。
她有些难堪:“你干嘛,放开。”
“别动,我就这么说说话。”男人的声音又沉了几分,带着些落寞和苦涩,直击人心。
舒蔚可以感受到环在腰际的手臂,可以感受到背上传来的温度。
可是男人的话,却比这些动作更灼热,热烫到几乎要让她哭泣。
“上次让你走,你不肯、还回来了。哪怕知道你藏了别的心思,我也没有戳破。我以为,至少你能留下。”
“但是这一次……蔚蔚,你没有什么能再带走的。所以如果要走,就趁这次吧。这是我最后一次放开你。”
她愣了愣,眼圈忽然就红了。
心里涌起一股酸酸涩涩的情绪,让舒蔚声音都发抖着:“说真的吗?”
“嗯。”
舒蔚抿了抿唇,到嘴边的软话又收了回去。
是了,她早该走了的。那么拼了命的去破坏顾氏、去法院、去拿传票,不就是为了离开么?可为什么到他愿意放开时,自己的心又那么疼?
舒蔚先是一愣,眼角不自觉闪烁着些许晶亮。而后便缓缓抿上红唇:“就算要走,也得先帮你处理好伤口。”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几乎在立刻转过了身子。
“纱布在这里。”男人扬起手,掌心里有着一卷洁白干净的纱布。
他径直将之放在舒蔚手里:“哪里也别去了,就这么好好包扎吧。”
室内一时静默无声,舒蔚仔细替他清洗伤口之后,又小心翼翼地涂上药膏。
如今细细看去,才发觉那伤口有些恐怖。
她跳下海的那个地方十分险峻,虽不高,但被海风常年侵蚀过的岩石十分尖锐。他约莫是为了救自己,才让身子擦在上边。
大片的皮肉都被挂掉,入目所及之处只有通红的嫩肉。
“这几天都不要沾水,每天换一次药。衣服也尽量穿宽松的,伤口一定不能碰着。”
她絮絮叨叨地交代着,说完之后才发觉男人始终定定地望着自己:“顾辛彦,我没有在开玩笑。”
“嗯,我都记下了。”
这么爽快的回答,倒让舒蔚有些发愣。她只能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不愿承认自己其实也有些心慌。 = .$][b$i]
随意收拾了几下之后,舒蔚耳尖地听见了外边传来小包子的声音。她便急急忙忙朝门外走去:“念念在找我,我……我先过去。”
果然,刚走懂啊房门前,舒蔚便看见小包子那张肉乎乎的脸。
圆润的脸蛋上还沾了一颗饭粒,瞧见舒蔚的时候,就立刻把伸开双手朝她扑过来。
“念念?”
“妈咪我吃饱了,你帮念念洗澡好不好,洗完之后,我们一起睡觉。”
小包子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过几次,而后忽然瞪大眼睛,看着房间里那张双人**。
肉乎乎的身躯猛地朝那边跑过去,在碰着**的那一刻,一跃扑了上去:“妈咪,爹地,今晚我们三个人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