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城想赶回去与傅问渔一起晒晒太阳,看看雪景,喝喝小茶的美好愿景并未能实现,局势如火,他们两人半分都耽误不得。
一个从栾二千的府上出来,一个从韩峰府上出来,走到一条相叉的街上,彼此点头,交代各自的事情已安排好,便立刻擦肩而过,赶赴另一场阴谋。
傅问渔她一直都说自己是一个很守信的人,虽然大部分的人都不信,但这并不妨碍傅问渔如约地将准备好的银子,抬到那个莫名被点了名遭遇清洗的水兵军营,按着与栾二千的约定,三倍赔偿,一分一厘都不少,条件很简单,将要呈上朝堂的折子压住,如果栾二千压不住,傅问渔也会立刻翻脸,将所有的事都捅出来,栾二千的脑袋也就要离家出走。
另外她问花璇:“银子放好了吗?”
花璇点头:“已经按秀的吩咐送往和陵了,那里的兄弟会接应,一切都安排好了,秀可以放心。”
“放好了就行,这是长线,不可以出问题。”傅问渔说的长线是什么意思花璇到现在也不明白,甚至可以说,秀与少主要做什么,她至今也未看透,好像是在针对韩大人,又好像不是,好像不是针对任何人,也好像是在针对所有人。
她正要提步离开,却见方景梵拦在路中间:“喝杯茶吧,傅秀。”
方景梵成为太子之后,傅问渔就已经不再与他说话了,此时方景梵主动找上来,傅问渔却想要看一看他要做什么,于是与他步入街边茶庄。
大概在东宫里能学到许多优雅的姿态,方景梵冲茶的姿势比之当年好看了很多,漂亮的孔雀三点头,斟得一杯满溢香气的普洱。
“我记得,你当年很爱泡茶的。”方景梵开口便是怀旧。
而傅问渔却是个只看前面的人,打念旧牌对她意义不大,所以她两指捏杯沿,三指托杯底,姿态十足地喝了一口茶仍是好茶的普洱:“太子有话不妨直说。”
方景梵闲闲浇着茶**,似乎很有自信一般:“我已向父皇请旨,等大哥完婚之后就回去。”
“你就这么希望你大哥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困在这里一辈子?”傅问渔突然想问一问这个将方景城口口声声称之为大哥的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过我与他手足相残不是吗?”方景梵一副唯他善良的神色。
傅问渔对这种人连冷笑都不想,只觉得好笑:“一,你没跟资格跟他相残,你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二,他根本不想跟你相残,一直是你自己把他当假想敌而已。”
“那你呢?”方景梵突然问。
“我?”傅问渔觉得这问题奇怪。
“对,你。”方景梵用力地说道,“当初因为他是城王爷,是京中恶鬼,是所向披靡,你便一心一意地追随他,以求平安。现在我已是京中太子,大权在握,可保你平安,你还要跟着他吗?”
傅问渔握着手中的茶水一下子泼到了方景梵脸上,站起身来一声嘲讽:“你把傅问渔当什么人?街头巷尾**里招红袖的**吗?遇上个金主恩客便讨些银子和欢好,有更好的了就立马换,你以为我是这样的人吗?”
方景梵很难理解地看着傅问渔,又擦了擦脸上的茶渍,认真地问道:“良禽择木而栖,这有什么不对?”
“这不叫什么良禽择木,这是朝三暮四,方景梵,你别忘了,你今日能坐上太子之位,是他赏你的!”傅问渔拂袖离去,方景梵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以前那个憨厚忠实的他就算再变,也不该变得如此地步才是。
他跟上几步抓椎问渔的胳膊,花璇抬手打开,抽出佩剑:“你想干什么!”
方景梵进了两步看到花璇的剑又站住,只定定地看着傅问渔:“我往京中送的那道奏折里,除了说等大哥完婚之后便回之外,还提及一定要将你带回去,立为太子妃,只要父皇答应,祈国不敢拦你,你不能不走!到时候我大哥将迎娶长贤公主,是祈国驸马,而你将是我太子妃!”
傅问渔听得他这样说,反倒不急了,让花璇收好长剑,嘲弄地看着方景梵:“你是跟温琅商量好了吗?真巧,他也说要娶我,要让我做祈国未来的皇后,你也说要娶我,立我为太子妃,我傅问渔真是三生有幸,得两国太子如此恩**!不如你们两打一架啊,谁赢了我跟谁好不好?”
“我是真心实意想娶你,从我醉骨楼里看见你为了保护几个无辜的人豁出去性命的时候起,我就想得到你。”方景梵不懂,为什么傅问渔不明白他的心。
“娶你麻痹,滚!秀,我们走!”花璇听了半天听得一肚子的火,这人也就是欺着少主不在才敢对秀说这些话,所以花璇一脚踢在方景梵肚子上,才懒得管他是不是什么丰国太子,都是一坨垃圾!
傅问渔是让花璇拖着走出茶庄的,一走到街上傅问渔就捂着胸口大笑,还对着花璇比大拇指,骂得好,骂得痛快,踢得更好!
“你还笑,要是让少主听见了,非得直接剁了那方景梵不可。”花璇白了她一眼,看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走走走,赶紧办事情,办完了去跟方景城会合。”傅问渔拉着花璇步子加快,刚才跟那恶心人的方景梵唠叨几句浪费了时间,可要赶紧补回来。
傅问渔赶着要完成一些事与方景城会合,方景城也赶着他这边的进度,好与傅问渔碰头。
那位韩峰韩大人最后还是应了他的要求的,毕竟那是他唯一活命的方法,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