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城这些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所以柯熙媛将富瓦家的事情接手过来后,就让郝城休息,不让他再操心了。(..)
舒悦端着熬好的中药推开郝城的房间,笑着说,“外公,吃药了!不准躲起来哦!”
郝城年纪越大,越像个小孩子。每到了吃药的时候,都躲在房间,各种哄骗,才能将一碗药给他送下去。
果然,房间空空荡荡,根本就不见郝城的人。舒悦放好药,看了一圈,才说,“快出来哦!你再不出来,我就走了!我回去江城哦,再也不回来了哦!”
话音才落,衣柜门就被打开了,就露出郝城那张极不开心的脸,“悦悦,你怎么总是欺负外公?”
门口传来一个愉悦的声音,“太公公又不吃药,羞羞羞!每次都要妈咪来找你,太公公还没暖暖勇敢!”
一见暖暖,郝城就开心。笑着朝暖暖招招手,“来,过来,陪太公公。你陪我太公公,太公公就不怕苦了!”
暖暖依言过去,拉着郝城的手,“太公公,妈咪说你都要快成幼儿园的小孩子了,喝药也这么调皮!要喝完药,病才会好哦!”
郝城点头,看了眼舒悦,又痛苦地看了眼那碗药,想了想,还是端起来咕噜咕噜喝完了。一放下碗,马上摊开手找舒悦,“梅子!”
舒悦无奈地摇摇头,将手中藏好的梅子递给他,“外公,这是汤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老中医,据说很是有效!您啊,一定要按时吃药,要不……”
郝城摆摆手,“你越来越啰嗦了,你快去带小淑女睡觉!我要和霖聊天,不想见你啦!”
舒悦笑笑,对金霖耸耸肩,拉起暖暖的手,“走吧,小淑女,我们回去睡觉了!”
暖暖拉起裙角,对郝城和金霖轻轻地点了两个头,“我去睡觉了。太公公、爹地,晚安!”
母女二人走后,郝城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换上了一副众人都熟悉的威严。他看着金霖,皱了皱眉,“她要回江城,你是安排的?”
金霖一点都没有意外,是习以为常,反问道,“您每天这样装,难道不累?”
郝城脸上有些不自在,偏过头,“我这样做是为了她好!再说,一个老人家,向自己的外孙女撒娇,难道不可以?悦悦很开心,我也很开心。这样就行了。”
“您是在骗自己吗?悦悦是真的开心吗?我看不见得吧!”,金霖的语气有些重,似还带着什么情绪。
郝城挑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告诉我,你不喜欢我的外孙女?娶了她,你后悔了?”
金霖掏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了一口,“并无!我很开心娶了她!”
“那你还……”,郝城气极,恨不能将拐杖打在金霖身上。
“七年了,她也不见得忘记他!不如让她回去亲眼见一见,说不定,她才能真正意义上嫁给我!”,金霖的语气隐忍中着背后汹涌澎湃的情绪。
“真正意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郝城瞪大双眼,似知道什么一般不可思议。
“我们结婚后,悦悦就没住在富瓦家,白天回富瓦家工作,一天到晚都在拼命工作。在你看来,这就是正途,对吗?其实,她无时无刻不在惩罚自己,克制自己,束缚自己。这么多年,你还能想起,舒悦真正开怀大笑过多少次吗?”,金霖今晚第一次如此对郝城说话。从小的教育,让他一直对郝城恭敬有礼。可今晚,他彻底失控了。
他疯了般了一个女人,看着这个女人折磨自己,他就折磨自己。七年了,真的够了!爱或者不爱,都应该有个结果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若非如此,她怎么会得到现在拥有的一切?她现在拥有的一切,是以前穷极一生都难拥有的!我是她外公,为她考虑,难道不该如此吗?”,郝城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却又拼命压抑着。
“你放心!这里隔音效果极好!方才她们母女两走,已经关好了门!你的行为不会暴露!你就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会让她回去!”,金霖说完,转身就准备走。
“你也未必伟大到哪里去!你明明知道暖暖是谁的孩子,你也明明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还不是一样没有勇气告诉她!你现在亲手送她回国,又是为了什么?”,郝城到底经历了这么多事,很快冷静了下来。
金霖回过头,“为了赌一次!为了舒悦能真真正正为我金霖活一次!我可以接受暖暖,可是,我不能允许她还想着他!这一次,我要亲自结束这一切!”
“我保证,你会后悔的!这么多年,他没有找过来,你应该窃喜!”,郝城的眼神很阴鸷,看得出他的心情十分糟糕。
“外公,就让我任性一回吧!她这些年,真的太苦了!”,郝城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痛苦,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郝城拳头捏得死死的,拿起电话,“汤姆,来我的房间一趟。”
今晚破例,舒悦带着暖暖在富瓦家过夜。这也是一年里,难得几次中的一次。
金霖回到暖暖房间时,就看到母女两相拥睡着了。舒悦睡着的时候,就像个孩子,唇边总是漾着点点的笑,很迷人。
可就是这笑容,总是灼痛金霖的心。明明是笑,可他却能看到掩埋在心底的泪水。
有时,他宁愿看到一个冷冰冰的舒悦,也不想看到一个漾满笑容的舒悦。这样在他面前伪装的舒悦,让他难受。
这一次江城之旅,注定的,舒悦一定会受伤害。可是,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