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谁会一辈子怜悯一个弱者。”
冰冷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那一双残酷的眼睛,黑得和眼前那手枪黑色的枪管一般。
“不……不是这样的……”戚默困难的挣扎,她明明想喊的,可是出声时,却成了弱懦的祈求。
“对不起,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这个世界上,没用的人,就只有死……”
“不!!”不论怎样的挣扎,戚默都觉得自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黑色的手枪就抵在她的额头上。
眼前的男人只留下一双曾经温柔,如今却残酷得要置她于死地的眼睛,像一个深刻的烙印,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里。
“砰”的一声,恍若是天上炸响的一个惊雷,世界突然一片天旋地转,戚默只觉得脑袋一阵的疼痛。
又像是突然失足从高处落了下来一般,她猛的喊出了声,“不……”
一下从**上惊醒时,戚默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眼前是一间古色古香的闺阁,有精致的画扇屏风,雕花的门窗,还有身上粉色的锦被和丝织的幔帐。
戚默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她又做这个梦了,明明是真实的记忆……如今,竟已成了相隔千年的梦境了。
一个薄情寡义,残忍绝情的男人。明明该忘了,为何却还是忘不了……
“蓄爷,又做噩梦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时,一件雪色的长衫披在了戚默单薄的身子上。
“没事,就是有点饿了。”戚默转脸,看到了即熟悉又陌生的容颜,是雪凝,这个陌生的时代,唯一值得她信任的女人。
戚墨舒心一笑,她早该忘了一切了,这里早已经是不21世纪了,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戚墨了。
“那奴家吩咐下人去备早膳。”雪凝起身时,锦被从她的身上滑开,一个玫红裹着她娇美的身躯,她轻轻穿上薄纱一般的衣衫,开了门出去。
戚默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衫,刚才出的汗此时已经被蒸发干净了,她轻轻的闭上眼睛,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关上时,也关上了那丝心痛。
她早该忘了前尘往事了,一年前命运注定她在这个时代醒来,接受这个身份……就该好好的重新活一次,再不会成为任人宰割的弱者,再不会付出一切的爱却换来残忍的杀害。
她是戚默,是西陵国的蓄爷,一个欺骗了全天下的女扮男装的蓄爷,有权有势,有她想要的一切!
戚默刚下**,雪凝开了门进来,轻笑道:“怎的自己起来了?让奴家来伺候你穿衣。”
说着,她已经走了过来,动作轻柔的从旁拿出了雪一般纯白无暇的长衫给戚默套上,又替她理好了腰间玉坠,不由得小小妒忌,“蓄爷这腰身可比奴家的还细呢!”
“凝儿莫不是嫉妒了?”戚默此时心情已然平复,恢复了一脸随性的笑容,嬉笑着在雪凝白嫩的脸上轻轻掐了一把,“凝儿可是这天上人间的第一美人,还拿本少爷开玩笑。”
雪凝轻轻掩面嫣然一笑,“就是不正经。”
两人刚穿好了衣衫,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严肃冷漠的声音,“蓄爷,云公子着奴婢前来接您了。”
“嗯。”戚默轻轻回应一声,听声音便知道是冷冰冰的丫鬟冬雪,有些不满的打了个哈欠,“云笙总是不让人好好睡上一觉。”
“这就要走了吗?还是用了早膳再走吧,不是饿了吗?”雪凝的眼睛总是宽和柔顺,让人看到时就如同看到一片宽阔而温柔的草地,无限的舒心。
“佳人有命,岂敢不从。”戚墨眨眨眼,颇有几分纨绔子弟的味道,她就该是这样,是世人眼中夜夜流连花丛,**且多情的权贵少爷。
梳洗完毕,用罢早膳,戚默这才出了门,那一身雪衣刚踏出房门,门口站立着的冬雪还是不免怔住。
那样的美丽少年,浑身灵气萦绕,那种尊贵和圣洁似乎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一般,无法让人直视,虽然跟随戚默已经一年,可是四个丫头还是不免感叹,老天爷该是多偏心,才能创造出这样粉雕玉琢的美少年来。
“走吧!”戚墨抬脚朝前而去,朝阳初升,**歌舞升平的天上人间难得的宁静,又是一个早晨,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一身雪衫的戚默迎着门口朝阳而去,阳光欢欣的在她雪一般干净纯洁的衣服上舞蹈,构成了这早晨最美的一副画卷。
雪凝站在二楼目送那纤细的身影离去,嘴角一丝无奈的笑。
什么美人儿又比得上这个妙人儿呢?当初的自己若不是得了这个民间传言为京城第一恶霸的默蓄爷帮助,现在哪里能在天上人间保全自己清白?
她是云轩侯的独子,集万千**爱于一身的戚默蓄爷,明明是个绝美的少女,却从不染红妆,欺骗了全世界的女人。
她以自己独特的方式保住了雪凝清白,让雪凝成为这风尘之地的一朵清莲,也以另一种花天酒地的放荡姿态巩固了自己女儿身的秘密……
西陵是一个繁盛的国家,在这炎黄大陆上,唯一能与强大的天祁皇朝相抗衡的国家。
走出了那花街柳巷,街上的行人便多了起来,人人都各自奔忙着。
那样夺目的一袭雪衫,成了街道上唯一靓丽的色彩,可是行人却远远的看到便低下了头,个个避之不及的匆匆离去。
戚默也不介意,反正没有坐马车为的就是好好享受一下清晨的阳光。
刚舒心的叹了一声,猛然四周有强烈锋利的气息划来,戚默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