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歌面色遽然一白,眼底闪过震惊之色。他意思是,自己手中正抓着的这个人,不是他吗?
怎么可能,她,明明……
慕挽歌眼底神色变了数变,晦暗难明,心中说不吃惊,那是不可能的。
“如你所想。”北辰烈就仿佛知道慕挽歌心中的想法一般,语气悠悠地在这闷湿狭小地空间里响起,带着几分让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慕挽歌双眸微瞠,额头隐隐有细密的汗珠冒出,那握着刀柄的手,微微地发着颤儿,慕挽歌的呼吸也不由得急促紊乱了几分。
“本殿下把脖子送到你的刀下,怎么,现在不动手了?”北辰烈桃花眼含笑,嘴角挑着一抹冷冽的笑容,身周空气凝固,那股威压,竟然让慕挽歌也有些忍不着了神。
“还是说……你,舍不得了?”北辰烈丝毫不顾自己脖颈上架着的那柄寒意凛凛的薄刃,身子微微前探,拉近了几分和慕挽歌之间的距离,声音低沉魅惑。
慕挽歌看着北辰烈这一副欠揍的模样,真恨不得,能够朝着他狠狠地啐上一口,她见过不要脸的男人,却没见过像北辰烈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本殿下,真是爱极了你现在这副表情了。”北辰烈面上的表情满是淫秽之色,看得慕挽歌心中陡然一寒。
她总觉得,这次回来之后,物是人已非。家族覆灭,很多人,也都变得她有些不认识了。
不说别人,就说眼前这个人,她总觉得,他的身上,多了一些阴郁鬼森之气,而且,从他刚才话语间的意思来推测,难不成,他已经达到了归元的境界,和那只骚蝴蝶比肩了?
如此想来的话,那么自己此刻手中抓着的这个人,极有可能就只是一个分身,并不是本体。
一想到这里,慕挽歌心陡然一沉。
如果是这样,那么,原本她还有八成胜利的把握,到现在,岂不是连两成都不到?
北辰烈之前也不过才洞虚高级的修为,怎么才短短的一年多时间,他就越过洞虚,化虚,直达归元境界了?
就算他是一个修炼奇才,他也绝对不可能得修为进涨得如此神速!
这一年多来,暗下里,他到底做了什么?
慕挽歌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好预感。
面对着一个已臻归元的高手,慕挽歌可没有自负有到能够与他一战的实力。
慕挽歌心口猛地一缩,眼底各种暗芒涌动。
慕挽歌心中虽震惊不已,可她却强自维持着她面上的镇定之色,动作优雅缓慢地将架在北辰烈脖颈之上的寒刃收了下来,面色肃然,声音清脆,声线平稳,“你,也没必要再躲着了,出来。”
慕挽歌动作不见丝毫慌乱地将寒刃收回了袖中,弹了弹自己略有些皱褶的衣袖,慢条斯理地说着。
北辰烈见此,眼底闪过赞赏之色,这个女人,在明了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时,还能做到这般不慌不乱,真是不简单,自己的眼光,果然是不错的。
“嗒嗒”的脚步声在这昏黄暗淡的木屋内,低低响起,一声声地敲击着慕挽歌的耳膜,随着那一声声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慕挽歌的心也越收越紧,眼底暗芒涌动。
慢慢地,一道颀长的身影,被拉长地投射在了阴暗的木板墙面上。
慕挽歌微微眯眸看去,果然,一个穿着一袭华贵袍子的男人,右手抓着一个纸人,上面一点艳红的血迹,亮得刺目。
慕挽歌眼神一深,果然是用心头血做出来的分身吗……
慕挽歌掩在袖中的手不由得攥紧了几分,唇角紧绷出冷硬的直线。
他,这般大费周章地把自己引来这里,肯定不会仅仅只是……所以,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虽然,现在她是必败的局面,可是,她如果和他好好谈一谈,说不定还能扳回一点。
慕挽歌一念及此,原本有些慌乱的心,这才稍微镇定了几分。
“说,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慕挽歌眉目肃然,声音平静无波,满目从容地看着桃花眼含笑的北辰烈。
北辰烈桃花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他紧攥着纸片人的右手,一用力,指尖光芒闪烁,然后,那纸片人就在他的手中化为齑粉,他轻轻松开手,随着从破碎窗纸灌进来的凉风,那些齑粉,从他手中慢慢滑落在地上。
而与此同时,那个脖颈上一片鲜红的北辰烈就在一阵白光之中,慢慢地消失,最终不见。
慕挽歌见此,嘴角绷紧了几分。
“现在,你以为,你还有和本殿下谈条件的资格?”北辰烈眼底闪过寒芒,嘴角勾出冷硬的弧度,声音低沉几分,“你刚才那般对本殿下,要不是本殿下多留了一个心眼,现在,只怕本殿下不能好好站在这里了。”
慕挽歌闻言,眼眸微眯,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你想怎么样?”慕挽歌强压住心头的怒意,绷着一张脸沉声问到。
“你对本殿下做的,本殿下要尽数还在这个瞎子身上!”北辰烈语气陡然沉厉了几分,眼眸里面冷光乍现,随着他话音落地,他大手一抓,劲风震断绳索,一把就将原本被绑在轮椅之上的北辰卿给懒懒提了起来。
慕挽歌见此,面色一变。
“你好好看着,这都是你不听话造成的……”北辰烈语气之中透着寒凉之气,听得人心头发毛。
北辰烈说着,伸出手掌,旁边立马有人递上了一柄短匕,匕身菲薄,折射着锃锃寒芒,刺得慕挽歌眼睛一痛,不由得微微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