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傲天微微垂下眼眸,嘴角向一侧勾拉出一条微不可见的弧度,其实,有时候,这个孩子,这脾性和她还是蛮像的。 她身上的这股大义和决绝,不是任何一个女子都能具备的。不愧是他的女儿……虽然他心里很不愿意承认,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
她,确实与普通女子不同。一般女子,只会在闺阁之中绣绣花,在后宅之中玩玩心机,哪里有这般敢来战场的魄力?
“有人追来了!”正在北辰傲天兀自陷入沉思中时,慕挽歌低沉而又满含戒备的声音悠悠传来,不由得让北辰傲天身子一僵。
那些人,这么快就追来了……
慕挽歌凝神聚气,催动脚下的箭矢更快地飞掠而去,搅动空气振动发出呜呜的声音。
“嗯哼……”北辰傲天唇角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闷哼声,眉头紧皱成一团,面色越发苍白了几分,胸口处传来的剧痛,不由得让他微微弓起了身子。
慕挽歌明显的感觉到,那个依靠在自己身上的身子,越发地重了几分,大部分的重量几乎都依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慕挽歌眉头一蹙,不由得凝眸看向站在她侧前方的人,只见他眉头紧锁,唇色苍白,微微弓着的身子痛得有些颤抖,看来,他伤得不轻。
她需要尽快找一个地方,然后,给他简单的处理下伤势,不然再这么下去,只怕,他支撑不了这么久了。
慕挽歌扶着北辰傲天的手,不由得加紧了几分力道。
她得想办法,把那些人引来才是。
正在慕挽歌如是想着时,两人一路疾行,不自觉间竟然来到了一片湖泊前,慕挽歌看着那片风平浪静的湖泊,不由得心生一计。
慕挽歌御着那支箭矢,缓缓地落到了地面之上,慕挽歌扶着北辰傲天,快步地就直往那片湖泊跑去。
湖泊里长着一片片的芦苇,迎着夜风,微微地摇曳着。
慕挽歌扶着北辰傲天在一旁坐下,然后几步冲到那片芦苇旁边,伸手折了一根芦苇,然后将那中空的芦苇根茎递给了北辰傲天,“你含着这个,在水下等一会儿,等我将他们引开后,你,你再出来。”
“那你呢?”北辰傲天声音沙哑,抬起眸子直直地看向慕挽歌慕挽歌不由得被北辰傲天问得一怔,难得,他竟然还会关心起自己怎么样。
北辰傲天嘴角勾出冷冽而又嘲讽的笑容,“你别想多了,谁会关心你的死活,朕只是想,你死了,等会儿谁护送朕回到费城去。”北辰傲天绷着一张脸,面上仍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慕挽歌闻言轻嗤一声,抿唇不说话,“下去吧。”
北辰傲天一看慕挽歌那副模样,嘴角微微抽了抽,不过还是伸手接过了慕挽歌递过来的芦苇茎,缓缓地就下了水中。
慕挽歌见此,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的光芒。
慕挽歌转身就向着另外一个方向疾奔而去。
慕挽歌前脚刚离开不久,嗖嗖几道黑影就从密林中一窜而出,最终停在了这片湖泊之前。
那几人目光无波无澜地扫视了一圈四周后,最终目光悠悠地在微微泛起波澜的湖面之上,来回地扫荡了几圈。
“这北辰国的软脚虾,这逃跑的本事倒是不错,这么一会儿,就窜得不见人影了。”其中一个人说着这话时,话语中是满满的嘲讽之意,其中的轻蔑不屑,也是那般的显而易见。
“哼!”那一个看来是这群人的领头的人,闻言,嘴角一扯,不由得露出一抹冷笑,轻嗤道,“他们逃不掉的!”那人说到这里,话锋转利,“继续追!”
“是!”其余众人闻言语气铿然的应了一声,然后前前后后地嗖嗖几道黑影就窜了出去。
黑影疾掠而行,行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然后,几人依次停下了脚步。
“大哥,这……”几人看着前面突然分出的两条路,不由得有些犹豫。
之前之所以能够一路追踪而来,那是因为,从良城离开的路,只有一条,所以,他们顺着那条路,也就一路追着去了,可到了这里,路突然变成了两条,这给他们的追踪,难免造成了一点难度。
“大哥,你看!”突然一人像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一般,扬声唤到。
“嗯?”那领头之人语调微扬,暗含了几分疑惑之意,示意刚才那人继续说下去。
“大哥请看,这右边的路的旁边的草有被压倒的痕迹。”那人见其他人仍旧是一副一知半解的模样,不由得心里突然腾升而起一股自得之感,继续说到,“那个婿子,一个人扶着深受重伤的大块头,难免会有些脚步不稳,踉踉跄跄之下,难保不会将路边的草给……”那人说到此处,众人已经明白了过来,细细想来,这话,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那个婿子,又瘦又小,一看就是个风一吹就倒的身板,那么一副小身板,要撑起一个比他高了不止一个头的大男人,确实有些困难。
加之,那人受了重伤,身形不稳之下,难免会留下一些痕迹。
“所以,大哥,我可以很确定,他们是往这边逃走的!”那人说着抬手指向右边的路,说得满是信心。
那大哥闻言,看着那条路,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之前说话的那人,见自家大哥迟迟不发话,不由得有些急了,立马抢声说到,“大哥,你再犹豫什么?一定是这条路,错不了的!再不追,又要让那两个软脚虾跑远了!”
那被称作大哥的人,闻言淡淡的瞥了一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