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公子身边的随从竟是四个丫头,她们个个貌美如花,身怀绝技。
“公子,己清场。”说话的是身着青裳的丫头,手里持有长剑,剑上还淋着血,一滴一滴的落在雪地里,瞬间开出一朵朵红色的花朵。
“你们到底是何人?竟敢……”福禄的声音颤抖,脖子上还架着一把长剑,被身着白裳与粉裳的两名丫头反绑了起来。
“啪啪”他颤抖的声音还未说完,只听见几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在他恶劣的嘴脸之上。
“放肆,公子还没说话,岂能轮到你来插嘴。”黑衣女子清冷的眸光扫过他的怒颜。
“你……”福禄的怒气到一半,身后的两名女子将他一脚踹在雪地里,挣扎了片刻,方才从雪地里吃力的露出个头。
冰冷公子飞袍转了身,自口中丢下一句话低沉的话语“将这位姑娘带上马车。”
“我不走,我不能丢下图哥哥。”玉玲珑紧紧的抚着奄奄一息的索图,泣声大喊着。
冰冷公子并没有回头,稍稍停顿了一下,定住的那一刹那,雪花纷纷飘落在他的黑发上,仿佛他全身上下都笼罩着一束令人毛骨悚然的寒芒。
“将他也带上。”声音浑厚有力,仿佛带着一丝极强的穿透力。
“是”青衣女子与黑衣女子微微行礼,上前看了一眼玉玲珑,没有笑意,将她与索图扶了起来。
“等等……”她挣开了她们的搀扶,跌撞至冰冷公子面前,与他咫尺相见之时,他虽是脸上戴有面具,但是那双黑眸,却带有一丝魔力,当她触及他的眸光之时,微微感到了身体上一股寒流入侵。
她转了眸,不敢直视,微微欠身行了一记“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公子答应。”
冰冷公子沉默了半响,冷冷开口“说说看。”
玉玲珑恶狠狠的看着在雪地里挣扎的福禄,眸光似剑“我想请公子将这名阉狗交给我,他的手上有我二百四十八名亲人的鲜血,今日我要在他身上砍下二百四十八刀,以慰我亲人的在天之灵。”
见他迟迟不语,她蹙眉看去,空气中的雪花微微跌宕,只见他的大手轻拍着肩上的遗落的雪花,肌肤光洁如瓷玉。
而后,他迈起了步子,也不知他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传达了他的指令,身边的白衣女子与粉衣女子将雪地里的福禄扯出押至她的面前。
“多谢公子。”玉玲珑寻着冰冷公子离去的背影重重行了一礼。
“玉玲珑……你敢杀我……皇上不会放过你的。”福禄面部抽触哆嗦的说道。
她眸光狠狠的绞着他,眼前闪过齐云山庄的男女老少陷入火海中的痛楚,爹爹高亢抹脖的声音,娘亲含笑服毒的情景,还有那把长剑生生刺入索图腹部,辗转抽出,血溅在她手上的痛。
她夺过白衣女子手中的长剑,挥剑至他的胸口,眸光狠绝“老阉狗……拿命来。”
一剑接着一剑,深深刺入,狠狠抽出,直到他血肉模糊,鲜血飞溅,挣拧抽触了多下,没了气息。
“姑娘,他己经死了。”白衣女子挡住了她手中的剑,劝声道。
玉玲珑双手己粘满腥红,那一刻,她对着身边奄奄一息的索图哭着笑了,他死了,他终于死了。
也就在那一瞬间,她感觉眼前泛起了丝黑暗,她全身的力气己被抽尽,再也提不起手上的力道,双脚己立不住,微微向后倾斜。
“姑娘……姑娘……”
黑暗中的她,踏遍青山绿波,走过春夏秋冬,梦回梦醒,片刻的清明使得一切被她看得通透,那些似梦非梦的人和事让她恍惚间惊醒一般跳脱,意识昏昏沉沉之时,她感觉到身边有人在走动。
她渐渐睁开了眸,那一瞬间,周遭的异样环境让她流连了片刻。
“姑娘醒了。”是一双带着喜悦的双眸。
这是昨晚侍候在冰冷公子身边的白衣女子,这样看来,她的美更加的清晰。
她微微起了身,四周寻觅着,却不见索图的身影,那一瞬间,她己顾不得身边的白衣女子,迅速下**。
“哎,姑娘,你这刚醒来,身子还很虚弱,还是多躺着较好。”
“图哥哥怎么样了?”她急切的看着白衣女子那双闪闪的水眸。
白衣女子转了眸,轻轻一叹“活不久了,去见他最后一面。”
她眩晕了下,身边的白衣女子连忙伸手扶她。
玉玲珑瞬间泛白了面色,眼中带着极深的沉痛,似乎还有隐约的紧绷害怕。
她深深吸气,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然后站直身子,一点一点不留任何一丝余地的从白衣女子手中挣开。
当她跌撞至门口时,她左右不知方向,该何去何从?索图在哪里?
突然,手上一紧,是白衣女子抚起了她。
当她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一股血腥直入她的鼻观,那是索图痛苦的味道。
索图的伤口应该是已经处理过了,此刻,他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上,身子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屋里生着滋滋作响的炉子。
他闭着眼,在碳火红光的反衬下,他苍白的面容,青白的薄唇,泛着火的红晕,依旧是那样的英俊。
她闭上了眼,定了定神,却忽然听见索图轻轻唤她的声音
“玲……玲珑……”
她睁开了眸,泪光闪闪,慌乱的跑了过去,坐在塌间,握住了他的手,那样紧,就像是想要握住他不断流失的生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