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然嘴角上扬,听见言蹊说很好吃,他也跟着心情变得很好。
苏行总是同他开玩笑,讲他是个不喜形于色的人,沉稳如他不可能轻易表露情绪,他也曾经说过,一旦将所有的情绪都暴露了,那最后一层保护色就没有了。可他遇到了言蹊,有的人生来就是命中注定,是一生的劫,这些年得罪了太多人也结了很多的怨,如果有人真的想要他陈易然的命,其实很简单,只要把言蹊给绑了去,他便没命了。
言蹊是他的爱人,更是他的命,得之他幸,失之他死。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以后每天给你做。”陈易然认真地说道。
言蹊抬眸望着他,眼前忽然出现了幻影,耳旁响起同样的话。
“言蹊,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天天给你做。”
是他么?曾经也说过同样的话,所以才会觉得耳熟。
她笑着向陈易然点头,“很好喝。”
陈易然一直坐在一旁看着言蹊喝红枣莲子羹,弄得言蹊有些不好意思,生怕动作太大惹得出笑话。
所幸最后一口都喝光了,她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倒是觉得一点都不冷了,反而暖暖的。
“言蹊,想出去走走么?我陪你出去散散心。”陈易然出声说道。
她是想去走走的,她想要把从前的事情都记起来,想要知道她同他的故事,想要更好得去了解他。
言蹊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
既然说了要出去走走,陈易然自然先做好了准备,拿了毛领披风给言蹊披上,还准备要去拿火炉,言蹊见状连忙出声,“我不冷,火炉就不要了。”
现在也不是冬天,盛京哪里有人深秋就用火炉的,被其他人瞧见了,免不了又有传言了。
火炉最终还是留在了房里,陈易然牵着言蹊的手出了府,坐上了马车。
“我们这是要去哪?”言蹊疑惑地看着陈易然,这行李都带上了,莫不是要出远门?
陈易然把包裹放好以后,坐在了言蹊身边,他应道:“想带你去静心庵,那里是我们曾经相识相知的地方。”
言蹊默然,因为她记不得,在心里反反复复念叨着静心庵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自己什么时候去过那,又何时认识陈易然的。
驾车的师傅一路向前,出了城便往静心庵的方向赶。
“言蹊。”陈易然忽然出声唤了言蹊的名字。
“怎么了?”她疑惑地应道。
陈易然却微摇了头,“没事,只是想叫你的名字。”你不在的日日夜夜里,我连在梦里都喊你的名字,午夜辗转醒来时的空虚寂寞,还有那无尽的痛苦思念和挣扎。
而她只是浅笑,在心里喊着,陈易然。原以为很难开口的名字,第一次说出来却又那么的顺溜,就好像早已经说过无数遍了。
静心庵位于高山之上,到山脚下已是晌午时分,辞别了马车师傅,陈易然便同言蹊一起往山上走。
山中的景象同别的地方果真不同,院子里的花草全都凋零了,山中之景却又繁盛的很,路边的野花都还是开着的。
微风吹拂着,清新的空气让人平和,不会轻易浮躁,心静了下来。
她很喜欢这个叫做静心庵的地方。
“言蹊,喜欢这里么?”他边拉着言蹊往上走,边出声问道。
她当然是喜欢的,点头应道:“喜欢,我从前来过这里么?”
“嗯,我见到你的时候便是在这静心庵里,是在山上的一颗桃树下,那时候你还是一个忻娘。”他想起了从前的画面,不由笑道。
“说我是忻娘,显得你很老似的。”她下意识地回道。
陈易然笑容更深了些,言蹊好像不怎么怕他了,也不会把他当成陌生人,这样的感觉真好。漫漫追妻之路,还真是喜忧参半。
“我的确是老了,至少是比你要老的。”他轻笑,但语气却是很认真的。
言蹊并无再继续接话,转移了视线继续看路边的风景。
“言蹊,很早之前,便想带着你重新回来,现下终于来了。”
“陈易然,我会想起来的。”
风中,是她真挚的声音,悦耳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