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们要探讨的是一个有关于何为人的问题?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谁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原本还有点声音的,现下倒是安静的只有劳夫子用手敲击桌面的声音,一下一下地让人听得心慌。
“没有人愿意主动回答这个问题么?看来昨日我说要你们回去思考这个问题,你们是没有听我的话了,那现在我便点名,要是谁没有回答上,就站到外面去。”说完,劳夫子便开始看在座的每一个人。
直到把目光停在了最中间的那个位置上,劳夫子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在他的课上,竟然有人胆大到直接睡着了,还真是自作聪明,以为把书竖起来,他就看不见了。
挖了一整晚的土,谢玉是快要天亮时才睡下的,自然会一早就没有精神,更何况她对夫子说的问题一点兴趣也没有,原本是撑着下巴的,后来眼皮实在是太重了,直接耷拉了下来,她便整个脑袋都搁在桌子上了。
“最中间的那位姑娘,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劳夫子说完,众人皆把目光投向趴在那睡得正香的谢玉。
谢玉太累了,脑袋沉地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声音,哪里晓得劳夫子点的是她的名字。
还真没见过这么冥王不化的学生,劳夫子气的胡子直抖,双目圆瞪,拿着棍子直接走下来,径直走到谢玉的跟前,瞧见她睡得正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棍子便直接敲在了谢玉的桌子上。
一声巨响,吓得谢玉打了个抖立马睁开了眼,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可抬眸瞧见跟前怒火中烧的夫子,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
这次肯定是死定了。
“你叫什么名字?”劳夫子打量了一番这个胆大的丫头,冷声问道。
谢玉连忙低头应道:“夫子,我叫谢玉。”
“谢玉?”劳夫子念了一遍她的名字,随即又说道,“你来说说我刚才问的问题。”
她哪里记得劳夫子问了什么,刚才她直接会周公去了。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小声道:“夫子,我刚才没有听清楚,你可不可以在说一次?”
劳夫子冷笑,“我再说一次?很好,谢玉,你现在给我出去,去外面站着。”
“……”谢玉居然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反而有些高兴,因为她本身就不想听劳夫子念经一样的念叨,现下放她出去,简直太好了。
不过,她还是表现出了很不舍难过的样子,拿了本书离开了方厅。
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整个人都来了精神。她本想直接走的,可又想到劳夫子让她在外面罚站,只好拎着本书乖乖地站在草地上。
冬日的阳光并不刺人,反而温暖,谢玉真正是喜欢极了此刻,虽然是在罚站,但还是能够晒日光,这可是在方厅里享受不到的。
谢玉剁了剁脚,让脚趾头不那么冰。
她抬眸望向书院墙外伸进来的滕蔓,有些愣神。
来这里已经三天了,她很想念茶园巷里的生活,她很想回家。昨日夜晚,她一个人待在后山,有那么一刻,谢玉特别想翻墙直接离开书院,跑回茶园巷去找萧景焱,可是她最后还是没有离开,因为萧景焱会生气的。
可是他为什么不来看她呢?难道他一点也不担心她在这里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还是说,萧景焱把她送走了,更是珍惜他自由无忧的时间。想到这里,谢玉有些难过,抑郁的很。
听说了谢玉的事情,朱祁阳便匆匆赶来寻她。
瞧见谢玉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他倒是轻扬了唇角,她这般安静听话的样子,倒是很少见。
“小玉。”朱祁阳走到她的跟前,温声唤谢玉的名字。
谢玉回了神,抬头瞧见来得人是朱祁阳,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她有一瞬间以为是萧景焱来了,可是仔细想想便又发觉自己也太爱胡思乱想了,萧景焱就算来了,也不会喊她的名字的,因为他不会说话啊。
“你怎么来了?”谢玉出声应道,很平静,并没有任何起伏。
朱祁阳轻叹一声,“别站着了,你的膝盖受伤还没有好,站久了伤口怕是要裂开了。”
“你就这么空闲?难道你就不用去听你自己的夫子讲学?”谢玉皱着眉问道,她总觉得朱祁阳实在是太空闲了,怎么到哪都能够碰见,她只不过是罚个站而已,也能够碰见。
他怎么会空闲,如果不是听见有人议论说谢玉被夫子罚站了,他也不会急匆匆地跑出来。
“小玉,我们把那天的事情都忘了好不好?我们还是朋友,不要在闹别扭了好不好?”什么时候,朱祁阳如此低声下气地同人说过话了,可是面对谢玉,他总是把自己摆在最低的位置上。
其实谢玉现下并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毕竟同她有过节的是朱家秀,不是朱祁阳,忽略那日,其实朱祁阳对她挺好的。她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朱祁阳的恩情,她也是记得的。
“你既然这般说,我便要同你把话说清楚,我并没有生你的气,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可是你的表妹,我是不可能同她和平共处的,如果你还要我当你的朋友,就必须知道这一点。”谢玉煞有其事特别认真地说道。
朱祁阳直接忽略了别的,只听到了谢玉说她不生气了,顿时欣喜,连连点头答应,“你说什么都好,我都答应你。”
没想到朱祁阳答应的这么快,谢玉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