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如意素来与太子亲近,打小儿就在一起玩闹长大的,虽然在外头也礼数周全,但在慈宁宫里却是很少讲究,太后和太子的脸色都很严厉,她也不知所谓,就眼圈儿红红地给太子行了一礼。
太子也不如平日那样亲和地去扶她,只是淡淡道:“起来吧,站在一边,不要闹。”
上官如意这才看见地上打破的紫碟,脸色一白,想要说话,却又不敢,乖乖地站立在一旁。
地上的散落的点心,和脸色严肃立在太后身边的思婉都让顾思静心中一震,一丝怨毒从她眼中一闪而过,上前给太子行过礼后,也娴静地立在一旁。
太医很快查验出结果来,点心果然有毒,而且是至命的剧毒,太医道:“……老臣还没见过如此霸道的毒性,此毒若然人服下,必定肠穿肚烂,七窃流血,且全身肌肤也会跟着腐烂……太后,臣请太后和殿下多多保重,此毒出现在慈宁宫,令臣心中难安啊。”
太后听得目瞪口呆,脸色也跟着苍白起来,对身边的太监道:“去捉一只猫来,哀家想亲眼见见,此毒究竟有多毒。”
太监应声出去,太子便冷冷地看向上官如意。
上官如意一脸茫然,但地上击碎的是装糕点的碟子,太医查验的也是她做的糕点,而她也刚与这个叫婉儿的鞋女有过嫌隙,她就是跳进晶云河也洗不清了,怀着最后一点希望,颤声道:“太子哥哥,你认为是如意下的毒么?”
“是与不是,一查就知晓了,不管是谁,也在慈宁宫行凶,本宫绝不姑息。”太子冷冷地扫了宫里所有人一眼道。
上官如意泪如泉涌,跪向太后道:“皇姑祖母……”
太后眼皮都没抬,冷冷地看着前方。
一会子宫人抱了只猫儿来,喂那猫儿吃过点心后,猫儿很快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接着,它的眼鼻嘴里便流出污黑的血来,毛皮也发出一股刺鼻的臭味,太后怒吼道:“弄出去,弄出去。”
一掌击在懈子上,整个人都在发抖,顾思静体贴地拍着太后的背道:“太后,您不能太过激动,会伤身的。”
太后颤抖地指着上官如意道:“你……你还有何话好说?我们上官家,世代忠良,书香传世,怎么会出了你这等恶毒的小女子,来人,拉下去,关进宗人府大牢。”
猫儿的惨状让思婉浑身打了个激凌,整个人都在发凉,脸色苍白如纸,只是一瞬之间,她的命就在黄泉路口打了个来回,太可怕了,这个下毒之人是要有多恨她,才会用如此狠辣阴毒的剧毒啊,她是让自己死还不够,要让自己死得很难看,让自己死无全尸啊,自己有这么招人恨么?
方才还浑身洋溢着自信与洒脱的女孩儿,如今一双灵动明亮的双眼里满满都是惧意,娇小的身子不自觉地抱成一团,整个人都在发抖,太子的心像被人猛揪了一下,一阵剧痛,情不自禁地过去将思婉揽进怀里,柔声道:“婉儿,莫怕,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顾思静不知思婉是如何逃过这一劫的,也不知是谁救了思婉,虽然没成功将思婉毒死,但上官如意在责难道了,本想一箭双雕,虽然让顾思婉侥幸逃脱,但还算有成效,所以她并不觉得失败,心安地还在安慰太后,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不到半个月,太子就对思婉动了真情,傻子都看得出,太子有多在乎思婉……
她静静地看向太子怀里的思婉,她窝在太子怀里瑟瑟发抖,故意惹得太子怜惜,嫉妒如火上烧油一样燃烧着顾思静的心,她的表情再平静不过,可看向思婉的眼神却锐利如刀,恨不得将思婉从太子的怀里扯出来,一片一片割掉她的皮肉,让她受尽折磨而死才好。
原本,她是想致思婉于死地,知道自己下的这种毒药药性很烈,但也没有试验过,不知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效果,看完那只猫的惨状,她的心里也滑过一丝不忍,稍感后悔,到底是一个父亲流下的血脉,她只是想让思婉死,并不想让她死得那么惨,可这个芯养的没死就算了,还借此博得太子怜惜,如何让她能忍受得了?
思婉不着痕迹地从太子怀里出来,抬眸间就触到顾思静狠毒的眼神,心头一惊,再定睛看时,顾思静的眼里已经蕴满泪水,眼神里全是关切,思婉以为自己方才晃神,看错了,上官如意亲手做的糕点,顾思静怎么可能有机会下毒?再说了,顾家有这么阴毒的毒药?
两名宫人上前去拖上官如意,上官如意扑跪在太后面前道:“皇姑祖母,您是看着如意长大的,如意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毒真的不是如意下的啊。”
“你是上官家的耻辱。”
就算不是有如何,铁证如山,只有她的嫌疑最大,此事太过恶劣,太后也不能徇私。
“冤枉啊,太子哥哥,真的不是如意,真的不是啊。”太后突然变得如此无情,上官如意又怕又难过,又扑向太子。
太子皱眉道:“现在也不能完全定你的罪,但你的嫌疑最大,点心是你做的,你必须接受调查,先去宗人府吧,等查清事实,若不是你的话,会放你出来。”
可是,宗人府一进,她杀人的名声就会传出去,就算将来查出是受的冤,太子也不可能再纳她为妃了,上官家的女儿不止她一个,能与太子联姻的多了去了,她自小身长在上官家,内里的勾心斗角,利益纠缠哪里不知?父母也好,长辈也罢,养她们这些女儿就是棋子,政治联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