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棋忙过来谢侯夫人,侯夫人摆摆手,告诫她道:“以后在少奶奶跟前做事实诚些,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算有人打死你也不能说,要记住,少奶奶才是你的正经主子,没有少奶奶,你什么也不是,死了连个埋的地方都不会有,听清楚了吗?”
紫棋脸色一白,又跪下道:“奴婢记清楚了,奴婢以后做事会想周全,不会再莽撞行事。”
思婉道:“紫琴,带她下去上点药,再给她二两银子,买点补品补补身子。”
紫琴将紫棋带了下去。
侯夫人看了眼正堂道:“白露过后就是秋夕,要准备中秋节了,婉儿啊,就着过节,再给你和阿彦办一回酒,就两家亲戚在一起团圆乐呵乐呵,冲冲晦气,算是个仪式,你呢,也该和阿彦圆房啦。”
思婉听得脸色通红,垂头道:“娘,婉儿还小呢……”
“你是小,娘可不小了,你瞧瞧你二婶子三婶子,见天抱个大胖嫡孙子在我面前晃悠,你当娘见了心里好过?再说了,阿彦也老大不小了,为了你,他可是禁了好些日子了,这男人不吃肉啊,是会憋出病来的。”侯夫人含笑道。
思婉没想到侯夫人说得这么露骨,脸色羞得更红,揪着衣摆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侯夫人难得看她如此窘迫,逗得开怀大笑,拍着她的手道:“就这么着了,对了,钥匙你上回堵气都怀给娘,娘可没收回,明儿一早,你就来回事房吧,中秋节的事情,就由你自个操办了,娘这老腰哦,又酸又疼,经不得折腾了,你呀,快些吧中励接下来,娘也好逍遥自在几年。”
思婉道:“那娘明天可以坐镇帮我,府里这么大,人多事杂,婉儿不见得就办得好呢,下面的人不听婉儿的调摆怎么办?”
侯夫人笑:“你让娘帮你做什么?让阿彦往回事房一站,你看谁敢不听你的调摆?”
思婉就想起公孙彦对紫棋吼的一句,“不论是谁,一律打出去。”就想笑,那家伙最不耐烦这个了,若真让他去回事房……
“他去就是个捣乱的,婉儿才不呢,还是娘去的好,管家是女儿家的事,相公外头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呢,不能难为他。”
侯夫人听了就看着思婉笑:“难得你这么体贴阿彦,他若听到,又要喜得尾巴翘天上去。”
思婉皱了皱眉:“谁知道呢,也不知是谁气着了他,甩门帘子就出去了,娘您刚才不是见了他么?”
侯夫人道:“是啊,我还以为你们两又吵嘴了呢。”
“没有啊,就是小倩妹妹带着玲姐儿过来了,玲姐儿闹着让他抱,他不耐烦这个,小倩就说了他几句,他就生气走了。”
侯夫人诧异道:“小倩过来了?她可说了不中听的话?婉儿你莫听她的,她打小儿没娘,性子有些古怪。”
“娘,婉儿怎么会生她的气,不过是孝子家家罢了,主要是相公,好象很伤心,表妹说起了婉仪姐姐……”
侯夫人脸色一僵,尴尬道:“好好儿的,提婉仪做什么,对了,思婉啊,天看着冷了,娘要荣庆绣桩订了好几匹上好的布料,你明儿跟我去看看,挑几身好的,给自己添几套新衣,也顺带给阿彦也挑几件。”
思婉见侯夫人将话题岔开,心里越发疑惑,顺着侯夫人的话道:“相公的衣服最好挑了,反正全挑白绸料子就行了。”
侯夫人道:“可不是,没见过这么爱臭美的,成天穿一身白,洗又不好洗,穿不得一两回就扔了,真是浪费。”
思婉不由瞪大眼睛:“什么?他的衣服只穿一两次全扔了?这个败家的……”说完又猛地捂住嘴,担心地看着侯夫人。
侯夫人道:“怕什么,你又没说错,就是个败家的浑小子,婉儿啊,看你来了后,能不能给纠正过来,让他也对家里的庶务上上心。”
婆媳两个有说有笑,侯夫人见天色不早了,起身:“跟娘去正院不?我让容妈妈熬了山药粥,正好给你补补,去去燥。”
思婉笑眯眯道:“容妈妈炖的粥品就是好吃,我去,娘可不要嫌我喝得太多哦。”
侯夫人牵了她的手,一同往外走,紫琴和丽娘就跟在后头,思婉虽说饶了紫棋,却也并没有说如何安置她,坠儿和四儿两个见思婉和侯夫人都走了,就动手收拾,紫棋抢先一步道:“让我来吧。”
坠儿心中有气,手一缩,躲开她的手,继续擦桌子,紫棋也不生气,干跪提脚向思婉的卧室走去,四儿拦住道:“紫棋姐姐还是去问问赵妈妈的手,你的差事还没派下来呢,里面的事情自有紫琴姐姐和绿柳姐姐几个。”
紫棋脸都变了,冷笑道:“捧高踩底的贱蹄子,你到少奶奶跟前才几天啊,不就是会装傻充楞扮好人吗?少奶奶看不穿你,我还看不穿你?走开,我在少奶奶跟前做事时,你牙还没长齐呢。”
四儿拦着不肯动:“不管你的资格有多老,少奶奶没发话之前,不许你进里屋,这是规矩。”
紫棋气得抬手就要打四儿,坠儿猛地冲过去,一下将紫棋撞在地上,紫棋身上原就有伤,痛得呲牙咧嘴:“你个小臊蹄子,你也敢冲撞我,看我不打死你。”
爬起来就要打坠儿,坠儿比四儿身体强壮,狠狠地瞪着她,绿柳正好过来拿东西,见了皱眉道:“怎么又闹起来了,才挨的打,怎么一点记性也不长呢?”
紫棋被说得满脸通红,堵气往思婉屋里去,绿柳不紧不慢道:“紫棋姐姐可是放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