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彦就坐在她对面,白晰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剥着虾,思婉抽空睃他两眼,不由恼火,这家伙长得斯文俊雅也就罢了,吃相也这么文雅好看,相比她的大块朵贻,公孙彦象个优雅的绅士,举手投足都透着贵族的风范,到底是锦衣玉食下长大的人,修养就是不一样。
看他很快就剥了一碗白嫩嫩的虾肉,思婉谗得快流口水了,她喜欢吃虾,可又最不耐烦剥了,这厮剥这么大一碗摆着又不吃,分明就是虐待她视线。
“喜欢吃虾么?”公孙彦剥好了一碗,凤眸里含着浅浅笑意道。
思婉眼巴巴盯着那碗虾,忙点头。
“我也很喜欢。”公孙彦将碗往自己跟前一拉,优雅地拈起一只虾内放入自己嘴里:“嗯,不错,刘大主厨的手艺又精劲了,此虾新鲜又不腥,真是不错。”
思婉强忍着将那碗虾肉抢过来的冲动,强迫自己错开视线,盯着自己的碗,扒了一大口米饭来填补被虾肉带来的创伤。
垂着头闷吃,眼前却突然多出一碗虾肉来,思婉不解地抬头,就触到公孙彦清湛湛的黑眸,笑意浅浅从他的眼底漫延开来,声音仍带着些许戏谑:“不吃么?不吃我收回来了。”
思婉眼睁睁看着放在自己跟前的虾碗往外移,伸手捉住,护在臂弯里道:“谁说不吃了?”
飞快地扔了一只虾在嘴里,呀,真的好鲜美啊,味道真是无与伦比,思婉满足得眼睛都弯成了月芽儿。
公孙彦安静地看着她,还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傻丫头,不过一碗虾肉罢了,就能让她开心成这样,心,顿时软成了蜜糖水,很自觉地又开始剥剩下的虾子。
等思婉吃完时,另一碗新鲜的虾肉又推至她面前,思婉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从头至尾,公孙彦就没吃什么东西,一直在剥虾,她难得不好意思地将虾又推回去一些:
“呃……那个,你也吃吧。”
公孙彦凤眼里的笑意更浓,带着他自己都不曾擦觉的**溺,柔声道:“我喜欢看你吃。”
思婉的心咚咚的乱撞了一下,丝丝甜蜜由心底涌出,淡淡的红晕悄悄爬上脸颊,原来,这厮也有这么温柔体贴的时候。
“你吃虾的样子,太象我家的毛球了,很可爱。”
思婉顿时如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傻子也知道,只有蟹小猫才会叫毛球,这人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抬眸狠狠地瞪着公孙彦。
从没见过象她这样表情如此丰富的女孩儿,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可爱又单纯,早知道逗她这么有趣,真不该一直跟她闹别扭的,公孙彦心情愉悦得快要飞扬起来,伸手揉乱思婉的额发,笑道:
“不过你比毛球可爱多了,也比毛球漂亮。”
好吧,看在他辛苦为她剥虾的份上,看在他难得夸她一回的份上,(虽然只是比狗漂亮点……)不与他计较,夹了个虾递向他唇边。
公孙彦怔了怔,随即一朵迷人的笑容如冰花绽放一般在他的唇边漾开,张口含住。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里面跳跃着的叙苗让思婉心慌意乱,忙抽回筷子,却抽不动……
思婉嗔他,声若蚊呐:“你……你松开。”
公孙彦笑着松开,却仍灼灼地看着她,缓缓咀嚼着,思婉怎么看怎么都觉着,他吃的不是虾,而是她,心中暗恨,果然是资深花花公子,**的手法就是强大。
她似嗔还羞的样子惹得公孙彦心神荡漾,真的很想将她拥入怀里好生爱抚一番,心知她自珍自爱,不比往日遇到的女子,忙垂下眸去,掩饰内心的蠢蠢欲动,一时间,两个无话,连世周都安静下来,气氛里透着淡淡的暖昧。
思婉有种透不气来的感觉,刚想说点什么打破僵局,就听公孙彦道:“你可知道这些菜我都是从哪里拿来的?”
思婉道:“哪里?”
公孙彦指指下面。
思婉顿时大奇,也不知这里是哪个宫,小声问道:“这是哪儿?”
公孙彦拿扇子敲她的头道:“笨,当然是御膳房啦。”
思婉好奇心大起,捂着额头顾不得疼道:“你这些菜,都是从御膳房要的?我听说,御膳房里的菜都是有定制的,你之前有预订么?”
公孙彦扇子又敲来,思婉忙一缩头,躲过一击道:“莫非不是?”
“自然不是,我又不是宫里的人,凭什么预订?”
思婉皱眉道:“那也是啊,你既不是嫔妃,也不是侍妾,更不是宫女,不过,如果宫里的某位主子好男色的话……”
见她越说越离谱,气得猛揉她的额发道:“你再说本公子有龙阳之癖,我不介意让你亲自检验一番。”
思婉知道此人无赖,又说到做到,忙打住,讨好地笑道:“玩笑,玩笑,玩笑话。”
公孙彦突然对她竖起一指,扯着她伏在屋顶上。
思婉不知发生何故,忙侧脸看他,公孙彦便指指屋下,原来,这里有两块亮窗,可以将下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就见先前在青华殿见过的,将湘贵嫔打得鼻青脸肿的洋婆子又出现在御膳房里,一位老太监正低头哈腰狗腿地跟在她身边拍着马屁:“嬷嬷,元妃娘娘想吃点什么,您只管让鞋女来支会一声就成了,何劳您亲自来呢?”
那洋婆子似乎对老太监的恭敬很受用,难得扯出一点笑意道:“刘公公是个明白人,知道我家娘娘远来思乡,做了她最爱吃的心肺汤留着,娘娘很喜欢公公的手艺,让我拿了五十两银子来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