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国史书记载:凌皇二十三年,农历六月初一。(o)
凌皇从京城启程,前往徐州县的避暑山庄小住,一路前行的有萧皇后,玥妃,太子凌逸风,太子妃鄢纯然,六皇子凌逸林,以及大蝎军,御医数十名,宫女太监数十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而在离京的时间内,朝堂事物,由二皇子凌逸文,萧丞相以及官居三品以上的官员,共同探讨,并作出相应结论。如遇重大,紧要奏折,需快马加鞭送往徐州,供皇帝亲自批阅。
出发的第三天。
大队伍停歇在一大片的竹林边上,纳凉乘风,以此疏散路途中的疲惫。
鄢纯然从马车内下来,一路往南方走,意外发现一汪碧绿湖水,心中甚是欢喜。
抬眼望去,这一片,依山傍水,空气鲜新,格外的宁静。
走到湖边,用丝巾清去汗水,整个人清爽不少。
左右张望,四处无人,眼眸一亮,迫不及待的坐在湖边,不慌不忙的褪去绣花鞋,裹脚布,露出一双白皙而秀气的信。
当清凉的湖水流淌过双脚时,一股凉意从脚底向全身蔓延,浑身的血液急速扩张,整个人莫名的激动,舒畅不已。
“真舒服啊!”忍不住心中的感觉,大发感叹。
她不知道那避暑山庄有多么好,但是她觉得这个地方也很美啊,纯粹是大自然的美。
后方,有脚步声走来,鄢纯然没多想,边回头边高兴的喊,“凝香,你也来洗洗脚,舒服舒服……”
不过,话没有说完,面色一僵,瞪大眼眸,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方人没了动静,来的人就自发的发话了。
他欣赏着面前的景色,不免点头,道,“有山有水,绿草油油,倒是个不错的纳凉之地。太子妃有眼光啊!”末了,朝某人慈祥一笑,彻底的将人给惊醒了。
鄢纯然慌忙将双脚从湖水拉出,仓皇站起身,勉强一笑,“父皇过奖了!”
凌皇微笑不语,随后眼底掠过一丝讶异。
顺过他的视线,鄢纯然一看,看的竟然是自己**的双脚,当下窘迫不已,脸颊微红,心中却无限懊悔,她的运气真不好,洗个脚都能够碰上天子,甚是悲剧。
是她忘了,这里可不是夏朝,不是那个对她的行为,各种习惯,各种包容,各种**溺的帝皇。
这一回,眼前的这位帝皇,会不会以为她是那种随意的女子?
毕竟,这个社会讲究的是严实,身子要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那一种。
正当她在犹豫着该怎么解释时,却听到凌皇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高兴道,“朕果真是没有看错人,太子妃的确是与众不同。”
鄢纯然惊愕不已,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还想问来着,余光却瞥到又有人来了。
偏头看去,发现雍容华贵的萧皇后朝着这边走来,后头还跟着从不甘心落后于人的玥贵妃,她一看就觉得不妙,开始头疼。
很显然,凌皇也发现了,面色平静的看着她们。
萧皇后说,“一大远就听到皇上的笑声了,不知是为何事高兴?”
玥贵妃接着说,“是啊,不妨说出来,让臣妾也乐一乐!”
凌皇整了整衣袖,不回反问,“什么时候你们两个人的感情这么好了?”
谁跟她的感情好了?
谁跟她感情好了?
萧皇后与玥贵妃两个人在心中异口同声的说。
只是,表面上却都习惯了伪装,萧皇后笑笑,道,“皇上说笑了,臣妾与妹妹感情一向要好,妹妹你说,对吗?”
“姐姐说的是!”玥贵妃自然也不差,附和着说。
旁侧的鄢纯然,多少猜得到她们的心思,心中掠过无数的情绪。这后宫的女人……
凌皇一副了然的表情,“朕的皇后与爱妃能够和睦相处,乃国之大事,幸也!”说完,也不等人反应,径直往回程的路赶去。
眼看着皇帝走远了,刚还笑意盈盈的两人瞬间变了脸色,纷纷送上彼此厌恶的一眼,着实比翻书的速度还要快,看的旁边的鄢纯然差点淡定不下来。
只是想想,皇帝都不在了,她们也无需再演戏。
倏然,两道过于锐利的眼神,齐刷刷的朝自己看过来。
鄢纯然顿时头皮发麻,尴尬一笑,“母后,娘娘,臣媳……”
“太子妃,你告诉哀家,刚才皇上究竟为了什么笑的那么高兴?”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说的就是眼下这个时候吧。
萧皇后先声夺人,根本就不给她半点闪人的机会。
“就是,太子妃,你倒是说说看!”玥贵妃亦然。
眼看着躲不过,鄢纯然干脆放开了,镇定的回望过去,说,“母后,父皇是因为看到迷人的风景才会发出满足的笑声。”
“笑话!”玥贵妃不等说完,干脆打断,怒气冲冲,“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依本宫看,是你自己不愿意说!”
鄢纯然也不恼,只说,“母后,娘娘,臣媳说的句句是真。”
“是真是假,你心中最清楚c姐,您相信吗?”
“太子妃,不要在哀家面前耍花样!”
“母后,无论你们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说道这里,停顿一下,说,“大自然是最真实的,不夹杂任何虚假。美好的东西,没人会不爱!”
“而且,在自己所领域的国土上,亲眼看到壮志山河,看到风景秀气,对于一个统治者来说,绝对是一种无价的美丽,也是一种自豪,一种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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