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白青白华两兄弟便骑马出城,驿站内除了本地的士兵之外,就没了其他的人物。
**未眠,天蒙蒙亮是,凌逸风整装完毕,从驿站出来,绕过一个弯,独自走在空旷的街道上。
安县一带,地势偏低,四面环山,山中有树,或大或小,稀稀散散,
两边的房屋皆由木制,虽能够住人,却不足牢固,以至于洪水来袭,房屋崩塌,**间一无所有。
大坝口,湿木遍地,泥土横行,不堪入目。
凌逸风顿着步,放眼看去,只觉得一处凄凉与萧条之色。
眼下正值清晨,等众人用过早膳,便会开始忙碌。
正准备回程,刚转过头,一位年约二十四五模样的男子正站在坝边仔细研究着什么。
似是察觉到异样,那人转身看过来,往凌逸风这头一扫,便不再眷恋。
凌逸风多了几分好奇,走上去,问,“你是谁?”
“一个过路人而已!”年轻男子一语带过。
凌逸风一笑而过,“刚瞧你在四处观察,能否告知一二?”
“不过是感叹罢了!”那人微微一叹,朗声道,“大自然无穷无尽,前日还是风景秀丽,如今却是一片狼藉。洪水泛滥,民不聊生,带来无穷的灾难。可悲,可叹!”
看来,这人心中藏有几分爱国之意。且不如先试探试探一番。
“那以你之见,有何高招?”
“高招算不上,不过是略有几分意思。”
“一则,禁止百姓砍伐大坝方圆十里的树木,二则鼓励百姓在此种植农业,宜适应水类品种为最佳;三则加强大坝的抗水能力,以及开凿河流,分流枝节,避免积水成多。如此一来,虽说不能够彻底解决洪水问题,却能够照顾减少其所带来的损失。”
凌逸风一听,眼眸中多了几分赞赏,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年轻男子,“你的办法不错!”
年轻男子黯然一笑,“可行有何用?这不过是在下的想法而已。想要变成事实,难上加上!”
“何出此言?”
“一介平民,人轻言微,谁会相信!”说到这里,不免失了兴致,“罢了,不提也罢。”
“朝廷派人来处理这事情,你大可以直接求见便是。”
“听说是当今太子。”
凌逸风不动声色,说,“既然你知道,你大可以直接去找太子殿下,告诉他你的想法。”
年轻男子一听,顿时冷哼一声,“听闻他生性**,不问朝政,只爱美色!那样养尊处优的人怎会知民间疾苦?就算见了面,也弄不清个所以然来。”
他的语气虽然不高,但是足以让人听出他言语中的嘲讽与不屑。
凌逸风习惯性的眯起眼眸,冷声问,“你见过太子?”
“不曾见过,远远看到过背影而已。”
“所以,你知道的一切,也不过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而已。”
年轻男子微愣,看着凌逸风的表情,眼底带有几分警惕,“你究竟是哪路人?”
凌逸风瞬间恢复了不正经的模样,“同你一样,对这感兴趣的有缘人罢了。”
他一听,莫名松了一口气,随即拱手道,“那告辞!”
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
“等等!”
“不知你还有何事?”男子回头,不解。
凌逸风慢悠悠的往前走,走到他的面前,慢条斯理的开始分析,“你有两个选择。”
“什么意思?”
“一,你什么不做,将自己一身才华埋葬,平淡无庸的过完这一辈子;二,你运气好,见了太子,太子听了,你升官发财!”
说道这里,停顿一下,又补充道,“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人没有见过,却被乱棍打死!白白丢了性命。”
年轻男子身子顿时一僵,眼底掠过丝丝惧意。
“我很好奇,你终究会选择哪一个?”说完,凌逸风不顾他苍白的脸色,转过身,只留下一道背影,潇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