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是没有骗我的……”
“无妨,艺青的命格确实与你大有裨益,互补互利,就冲这个,他也该呆在你身边。”萧律很淡定。
顾辞仿佛有了主心骨,“那我怎么和哥哥说?”
“你以前如何说,现在还是如何。”
袁懿身为太子,从小只对她一人青眼有加,看中的无非就是傻丫头这一分心意,所以她只要保持这份真心,哪怕以后有再多女人,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他现在还是司册正呢,在乾清宫当差……”
“他都能以身护你,皇上怎会再用?只不过等你们开口,好卖人情而已。”
“……”顾辞无语了,暗戳戳地问起她一直腹诽的问题,“皇上,这次怎么会……”
“阴沟里翻船?”萧神仙吐槽皇帝女婿一点压力都没,“他啊,跟太宗的时间比他爹还长。祖孙俩一样,看不清也看不起普通弱女子。在他们眼里,人就分有用和没用,有用的就为人细细筹划无一疏漏,没用就自生自灭。”
顾辞明了地点头,喜欢女强人类型,所以萧家女受欢迎也是应有之意,还真不完全是为了政治联姻或者颜色出众。
“所以呢,他把后宫这些女人当个玩意儿,像养八戒似的,有时间逗逗,没时间扔开。可这人呐,哪会跟狗似的,吃饱能玩就满足?私底下一个劲儿争呗。”萧律叹口气,“先是争后位,结果发现被耍了,皇后是别人。那就争儿子,又有了嫡子。眼看皇上只住坤宁宫,以后连宠都没了,自然狗急跳墙。”
顾辞拉住他苍老虬劲的手,以示安慰。
“我那会真恨呐。若他肯放过潆儿,说不定我现在还能享着女儿的福。可后来养了你,心情恢复后,我重新琢磨过,潆儿既然点头入宫,想来心里是愿意的,只顾虑太多,也顾及我的态度,才坚持不允。若我那会明白过来,就会先安排周密,杜绝后患,而不是和他赌气,让潆儿过不了鬼门关。”
“不是师父你的错,也许只是个意外,不是什么阴谋。”
“哦?元哥儿跟你说过潆儿的脉案?”
“嗯……”
“可有过这样的前例?”
顾辞犹豫着说,“有听说过,是羊水里的脏东西进入血管了……”她只是隐约记得,网上沸沸扬扬的产妇死于‘羊水栓塞’一案,症状类似,所以有此想法。
萧律自从开始搞血液研究后,也了解了不少,仔细思索一下,“是大血管被堵住,血脉不通才致死?”
“也有可能脏东西引起的不良反应,因人而异吧。”
“可有法子解救?”
顾辞难过地摇头。真引起过敏,在现代都不一定来得及抑制过敏反应就很快死亡,古代更是没办法抢救。
“唉,看来女医势在必行,只能尽量减少生产时出血。”
“这种情况非常非常罕见,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顾辞想安慰师父,又怕说错话。
萧律慈爱地拍拍她的脑袋,“那就好。我的阿鸾肯定福禄寿喜俱全,不会遇上。”
顾辞赶紧转移话题,“师父,您好好教艺青,我总觉得对不起他似的……”
“哈哈,放心,那孩子明白得很,以后有他照顾你,我在宫外也能放心。”
“我不是有甘薇么?”
“女子总要嫁人,他是内侍,力气比女子大,身份上也便利。”萧律开玩笑说,“你就当提前养个小面首就好,反正他长得挺不错。”
“……”师父你不知道你另外那个弟子是个大醋坛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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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趣的两人可没有‘亲切会晤友好交谈’的氛围。袁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小他几岁,但一点看不出来是内侍的男子,想到师父收他为衣钵传人,以后说不得小丫头的病都得他来治,心情不爽得很。
哼,一个内侍,长这么好干嘛?虽然还是不如他!
“听明庭说,东宫这段时间承蒙你照顾了。”
“奴才不敢当,惟愿以身报太子妃恩德,死而后已。”
打着媳妇的旗号凑上来,简直太让更不爽!不过自己一直担心小丫头想出这么多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损了什么去填补,念及他能镇命,勉强可以稍微忍受一下。
“我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进了东宫,你死也要死在她身边。”
“敬诺。”艺青求之不得。
“另外好告诉你一声,王艺没死,给他收殓的司终正在内卫司受审时供出他。”
艺青是真的惊讶了。宫里的暗流涌动他一直有所察觉,他能使唤的人虽不少,然很多人非他嫡系,因为王艺和王燕死了才靠过来。这些人蠢蠢欲动,甚至想通过他把手伸进东宫。他以为是宫妃们出手拉拢,只约束自己人,斩断与这些人的联系,细心保护东宫和顾辞。他知道有人偷偷在灯油里掺了mí_yào,也知道有人给南十八宫传讯,甚至有人在弘文馆和崇文馆埋了不少钉子,哪怕明知其他人准备向两个小皇子下手,他也一概没管,只嘱咐熬药的小内侍,在皇帝的药有问题时,才许动手换掉。
没想到是二哥还活着……
他始终和大哥一样,心心念念靠着女人去触摸权势,以图洗刷先祖恶名。但那不是他的先祖,他和他们同母,父亲却是夷人。
“……奴才会去查证一番,稍后向太子妃禀告。如可,请让奴才收敛他的尸身。”
老被人在眼前提起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