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骧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李骧双目微眯,射出骇人的光芒,身上的气势瞬间达到了顶峰。他仿佛化作了浑身披甲的猛兽,在一片惊呼当中,横冲直撞的推开前方的一切阻拦,径直杀向了刘军的主将。
“嗡”的一声巨响,两柄铁枪狠狠地撞击在一起,两人同时后退了好几步,但显然徐盛初亏更重,要不是有女墙的阻挡,他说不定应经跌下了城头。
饶是如此,徐盛的脸上已经一片潮红,胸口发闷,痛的差点吐出血来。
徐盛知道,这是腑脏被震伤的症状。
“内壮期!”
徐盛的眼睛亮得吓人,目光中掩饰不住地震惊!
他早就听桓彪说过,周昂的手下有一员内壮期的猛将,不过他只是嗤之以鼻,认为他是在为下蔡那场夜袭的守营失败找借口罢了,不想真的被他碰上了。
要知道,袁术的帐下,除了孙坚及其部将,也只有纪灵一人达到了内壮期。
目前,袁术正在镇守着南阳,难御刘表,北慑西凉,是袁术手下最得力的武将之一。
徐盛没有想到,周昂麾下也有如此猛将,怪不得他敢与袁术争锋。但令人疑惑的是,周昂竟然不将他调到第一线,反而用来镇守合肥!
在徐盛看来,对方显然是做好了兵败的准备,只要寿春一失守,周昂就会带着残部,通过合肥逃到江东去!
这时徐盛的副将范绍已经爬上了城头,上前劝阻道,“司马,李骧之勇,冠绝江淮,实在不宜硬拼。还请司马暂且带人转攻他处,赶快打开局面。此人暂且由我拦截。”
范绍突然带人涌进城头,使得通道里变得上人挤人,人拥人,连兵器都施展不开。李骧与徐盛被众人隔开,竟然一时间杀不过来。
徐盛面色平静,举止从容,迅速的从上一次交战失利中恢复过来。他的目光中充满着冷静,不带着任何的个人情绪,沉道,“不行!且不说我能否及时的另开局面,留你在此,只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
范绍以前是周军的牙将,难保李骧不会认识他。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范绍就会成为李骧想要击杀的第一目标,到时候他必死无疑。
范绍闻言心中感动,还是忍不住跺脚道,“司马,这弄好就是我们破军营最后的一次机会了,司马还请一大局为重!”
“什么是大局?人活着才是大局!”
徐盛冷哼一声,不屑的道。他当然知道范绍的意思,但是现在将士的性命显然更重要一些。
破军和白毦分别是此次城南城北双线攻城的主力,但在刘和的命令中,白毦一方主要还是起一个牵制的作用,城南才是主战场。
刘和用流民军和两支新营作为攻城的主力,虽然抱着减少精兵损耗的目的,但是树立新军的威望,未尝不是他的另一目的。
就像刘和强令白毦营一千人的部队正面迎战两倍有余的敌军那样,虽然看起来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却迅速的提升了白毦营在军中的威望,初步凝结了军气,有了强军的雏形。
而破军营就是下一支白毦兵,不,徐盛相信,破军营一定会超过白毦营的。而这一战,很可能就是破军营的最后机会,因为在拿下合肥城之后,刘军在短期内都不会有什么大战了。
通过这几天在城头的厮杀血战,破军营迅速的在刘军当中竖起了一些威望,但代价是惨重的。新军当中的将士们已经几乎换了一茬儿。徐盛不能再容忍能够避免的损耗!
想到这里,徐盛的双目不由得变得赤红,无穷的力量从心底涌起,锋利的枪刃在骄阳之下闪烁着令人胆裂的寒光。
“李骧,吃我一击!”
李骧在两人两句话的功夫内就已经再次杀穿了阻拦,抡起的大枪剧烈地摩擦着空气,发出“呜”“呜”的嘶鸣。看到敌将毫不畏惧的迎难而上,李骧的脸上忍不住露出讥诮的笑容。
谁想另一杆长枪神出鬼没的出现出现在了他的身侧,令他有些措手不及。不等他做出应变,徐盛的长枪也瞬间转换了方向,弃自己的性命于不顾,直击对方的要害。面对这样的左右夹击,李骧只得收枪阻挡,脸色不由得难看了起来。
李骧被徐、范二人联手挡住,守军的局势突然败坏了起来,一时间变得岌岌可危。
这时,周喁正在城中调兵遣将,一名士兵飞奔而至,带着哭腔大喊:“使君,大事不好了,南城已经坚持不住了,李都尉军请求支援!”
周喁额头上不由得直冒冷汗,汗珠像豆子一般从脸上滚落。李骧的勇猛他是知道的,若是连他都被击败,合肥还能被守住吗?
想到这里,周喁慌张地向四周看了看,高声喊道:“快让罗本过来见我!”
罗本是周喁从豫州带过来的亲信,由于守城全都交给了周昂的手下,他就负责调集丁壮。
合肥的丁壮大都掌握在大族的手里,想要得到足够的丁壮就必须与这些家族打交道,偏偏这些家族又个个心怀鬼胎,这个任务的难度可想而知。
罗本一介武夫,整天与这些家族扯皮不止,被弄得焦头乱额。
丁壮好不容易调集起来一部分,可在要用到时候一片混乱。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血,连逃难的流民都不如,最起码他们还敢为了粮食去拼命。这些丁壮根本无法面对血腥杀戮,大批大批的偷偷逃下城,躲回自己家中。
罗本现在正在搜捕这群出逃的丁壮。罗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