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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让偷袭洛阳的第二天,李密已经预感到事情不妙,虽然他不清楚孟让为何会失败,但他很确定自己的谋划被看穿了。可洛阳城里那些所谓的朝廷股肱之臣,不过都是些无能之辈,到底是谁阻止了自己的计划?
李密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突然想起当初伏击张须陀的事,自语道:“莫非还是你?”荥阳军已经驻扎在洛阳里,李密不由得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既然计划已经被看破,李密当然不会派人继续强攻坚固的洛阳城,然后像白痴一样等待朝廷的援军从后方赶来,但他也没有慌张,井然有序的安排大军拔营,准备退守回洛仓。
撤退比进攻更麻烦,首先,必须保证大军不会骚动,其次,所有的粮草辎重全部要带走,不能留给朝廷分毫,所以在李玄霸的骑兵扬起漫天烟尘时,李密的二十万大军还未启程。
李密是一个骄傲的人,他也有骄傲的资本,正因如此,他从未想过有人敢率军出城,更没想到有人会花上一天一夜的时间,从厚载门绕到王伯当大军的身后。
洛阳的三座北门早已被封死,南方又有李密的大军,王伯当更想不到身后会有骑兵出现,朝廷有几路援军,他们到了何处,驻扎在哪里,李密和王伯当一清二楚,那后面出现的那些人又是何方神圣?
未知的事情最为恐怖,王伯当来不及多想,当机立断,命人烧毁帐篷粮草,率军朝南方逃去,以便与大军集合。
李靖亲率五千精兵,裴元庆则带着近两千骑兵,在王伯当的大军身后紧追不舍。七千人追着四万余人砍杀,这样的画面,让李玄霸暗道没有士气的大军。果然毫无战斗力。
冲破瓦岗贼的阵型后,李玄霸被裴元庆留了下来,他想到有李靖在,也就没有勉强。与三千荥阳军将俘虏辎重押回城中。
眼看快要追到运渠,裴元庆拦住李靖,说道:“李将军,通守大人有令,穷寇莫追。到了这里就该回去了。”
“回城?”李靖看着强行渡河的瓦岗贼,稍有不甘的说道:“若非城中的将士疲倦,这次倒是剿灭瓦岗贼的大好时机。”
“李密心思缜密,只怕我们还没有过河,已经沉尸河底了。”裴元庆笑着说道:“通守大人说了,比起冒这个险,我们还不如做点别的事。”
“回洛仓?”李靖瞬间明白裴元庆的意思,立即下令向北行军。
看着王伯当率领两万残军出现,李密的笑容变得无比苦涩,叹息一声。
数月未见。再次相见却是在大军失利之时,王伯当的脸上挂满了惭愧,他跪在地上,以首叩地,请罪道:“学生有辱先生教诲,还请先生责罚。”
“此战失利,非君之罪。”李密亲自扶起王伯当,安慰两句,又说道:“可是你撤军时,选错了方向。”
大军遇袭。慌乱不堪,此时当然应该与主力汇合,方能稳定军心,王伯当低头沉思片刻。躬身说道:“还请魏公教我。”
“如果此时朝廷围攻回洛仓,你觉得我军可有时间救援?”李密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罢了罢了,只能先撤回洛口,再从长计议。”
李密虽然没有怪罪,王伯当仍旧冷汗连连。方才没有细想,如今缓过神来,竟觉得朝廷的大军似乎有意将自己朝南驱赶,不由得懊恼起来,忍不住扇了自己两巴掌。
经过数日厮杀,朝廷的将士哪还有力气追出城去,再者,他们担心瓦岗贼撤退是阴谋,所以不敢打开城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瓦岗贼不慌不忙的收拾东西。
此役,朝廷损失近万人,瓦岗贼作为攻城一方,损失的兵力则将近四万人,这还不包括因为偷袭厚载门而丧命的数千人。
孟让所率领的八千人,只回来一千多,其余众人有的身死,有的投降,还有一部分重新归入山林为盗。经过一番询问,李密确认了确实是荥阳军破坏了他的计划,不由得后悔当初没有早些攻下荥阳。
“齐郡公人呢?”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李密紧蹙眉头,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我军被荥阳军冲散,孟公不顾危险,孤身来永道门求援,所以末将也不清楚孟公去向。”那将领恭声答道。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李密的脸上看不出喜怒,随口说道。
孟让身为齐郡公,在瓦岗的地位并不算低,况且正是他的加入,让瓦岗有了今天的规模,但孟让没有回到大营,李密却毫不在意,多少有些令人心寒。那将领是孟让旧部,心有怒意,又不敢表现出来,低着头退了出去。
“先生真的不担心齐郡公的安危?”王伯当犹豫片刻,轻声说道。王伯当对李密忠心耿耿,否则他犯下这么大的错,李密也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他。
“他既然没有回营,说明他不想回来,或者已经回不来了。”李密的目光很平静,似乎没有回来的只是一个阿猫阿狗,他淡淡的说道:“不管是哪一种原因,本公又何必担心?”
死了的人,没必要担心,不愿回来的人,不值得担心。
王伯当低头默然,心想齐郡公没有回来,比起担心,先生应该会比较开心吧?毕竟孟让若死了或者消失了,他的大军就真正属于瓦岗了。
“魏公,大军已经准备好了。”李密故作镇静之时,程咬金进入大帐,躬身说道。李密闻言,点了点头,示意大军启程,撤回洛口。
大军损失四万多人,李密有些心疼,不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