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月顺手抓过一个路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路人道:“那边有人要投井。”
投井?
“什么大人物要投井?竟然劳动了满大街的人?”花千月一脸的好奇。
那路人看了眼这一行五人,二丫环一护卫再加俩公子哥,个个赛玉如珠,道:几位不常有吧,这投井之人可是这东亭坊里传奇女子。”
“哦”花千月来了兴致:“怎么个传奇法?”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人人天生都有一颗爱好八卦之心,这位传奇人物在东亭坊家喻户晓没人需要他来八卦,在今日这种特殊情况下有人如此虚心求教洗耳恭听,那路人激动的脸都红了。
“那投井之人叫陈三娘,原先是坊里王秀才之妻,王秀才在外坐馆当私塾先生,陈三娘在家主持内宅,夫妻二人生活到也和美,不料一日陈三娘在厨房炒菜,冷不丁被人从身后抱住,陈三娘又气又急顺手给了身后人一锅铲,那人吃了一铲放手就跑,转眼没了影踪,那陈三娘根本没看清来人是谁。”
“你道那人是谁?”那路人口沫横飞得意的睨着五人问道。
“不知道,”花千月非常配合的摇头,“那人是谁?”
那路人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继续眉飞色舞道:“原来那人是个路过化缘的和尚,见陈三娘卷着衣袖露出粉藕似的手臂,一时动了凡心这才上前,如今吃了陈三娘一铲心有不愤,随手拿了件僧衣丢在鸡窝之中。那王秀才回家后发现了鸡窝中僧衣火冒三丈,拿着僧衣质问陈三娘奸夫是谁……”
“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那陈三娘被一纸休书休回了娘家,王秀才却很快再取。”那路人说着仿佛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后来,有个身家不错的商人范伦,无父无母定居在此,十里红妆取了陈三娘……,一时间陈三娘又成了人人羡慕的对象……”
那路人咂咂嘴:“名声不好的再嫁之女,十里红妆的规格是多少黄花闺女梦想也想不来的,而且当初范伦落户于此好多好人家的闺女有意下嫁于他,其中不乏美貌与智慧并存者,他却执事取了陈三娘,人人都说那陈三娘前世烧了高香,今生开始走好运了……”
“人人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谁知一波三折,真比那戏里唱的还要精彩。”那路人道“你道那商人是谁?”
花千月思付片刻道:“是那和尚?”
那路人露出一记你真聪明的表情,继续道:“一日陈三娘又露着手臂在炒菜,范伦回家正巧看见,一时兴起从身后抱了陈三娘,陈三娘同样打了范伦,范伦脱口而出道:你又打我……事情暴露出来,范伦以为来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况且他们还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谁知陈三娘却是个刚烈的,给王秀才、范伦各留书信一封,带着两个孩子去王家门前投井,信好被邻居发现拦了下来,这会王秀才、范伦都去了……。
花千月听得眉头上挑,道:“世上还有这等蠢人?走,我们也看看去。”
一条小巷、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群,花千月用力拔开人群,拼命往里挤去,惹来白眼无数之后终于挤到了最里层。
果见一浅灰色直裰面目清秀,看上去颇有些担当的男子双眼含泪死死拉着一个天香色袄裙容貌尚可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的女子,女子却挣扎着要往井边去,一副不死不休的势头,两个孩子一个大约四、五岁,另个六、七岁的样子,两人显然吓得不轻,躲在男子身后,柔软的小手紧紧的抓着男子的衣袍,面带惧色不哭也不闹。
三丈以外一书生模样的男子面带尴尬之色,口里不断嚷嚷:“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花千月看得火蹭蹭的往外冒:“这位大哥你松手,这样的蠢女人,想死让她死好了。”洪亮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
话音刚落却引来斥责声一片。
“怎么说话呢。”
“这说得是人话吗。”
范伦更是用一双血红的眸子瞪着花千月一言不发。
面对众人的斥责,花千月充耳不闻,攥了攥手试图压下内心翻腾的情绪,最后发现途劳,索性由着性子,怒其不争道:“你要死自己死好了……”指着两个孩子,“凭什么带上他们俩,你有什么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面带讥讽:“就因为你是他们的母亲?像你这样伟大的好母亲,恕我直言还直是没见过。”
闻言陈三娘发白的脸色更是白了三分。
可花千月可没打算就此打住,这个蠢女人必须骂醒她,简直是女性的耻辱。
“夫妻之间最为可贵的就是相互信任,那个……”花千月很想说‘那个渣男’,鉴于有这么多人在场好歹也要给王秀才留点面子,逐改口道:“那个王秀才对你没有丝毫的信任,不问青红皂白的责问于你休了你,你还带着孩子跑这里来跳井,为了一个不相信你的人值得么?一个休了你立马另娶她人的人,你不觉得可笑吗?你死不死于他何干?你死了他照样和妻儿和美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你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别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对外人而言真算不得什么。”
陈三娘惨白的脸被花千月这番说词说的面如死灰,万念惧灰。
“虽说这位范大哥以前做错了事,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一个方外之人,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毅然重回凡尘取你为妻,单单这份勇气就非常人能比,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的那些所谓的恨和不甘也该消了,说实话他真不欠你什么了……”
说的刚刚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