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启也知道大抵是这个结果,中原花花世界,哪里有人肯去交趾这个多瘴厉之地去受罪?
“许卿,你觉得让一些充军流放之辈去安南,如何?”
陆承启有此一问不过是想着日后广南东路都是经济最为繁荣之地,就连琼州也是一个宝岛,更不用说琉球了。??火然文w?w?w?.?要是把人流放到那里,万一几代之后,要造反他还得跨海去征讨。不如放置在交趾,还能看管一二。大顺的律法虽不是很严,但每年怕也有数千充军流放之辈,加起来就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了。
“让这些罪犯到安南,许诺若是耕种八年,可返中土。”陆承启以为得计道,“八年过后,他们早在安南成家立业,又哪里舍得?”
许景淳自然没有异议,充军流放的人,去哪里不是放?再说了,充军还不一定是充军,或者只是个脚夫而已。与其去受苦,还不如有块地给耕种。孰轻孰重,谁都会选择。
“陛下,近时边境不宁,时有马匪出没,扰乱榷场,是不是让边军……”
陆承启神情凝重起来:“竟有此事?”
“辽人马匪猖狂,渐违誓约,御备之计,先在择人。而自洪祥二年罢兵以来,当时经用旧人,唯户部侍郎致仕孙沔尚在,孙沔守云内,养练士卒,招抚蕃夷,恩信最着。今虽七十,闻其心力不衰,飞鹰走马,尚如平日。虽中间曾以罪废,然弃暇收使,正是用人之术。欲乞陛下察访,特加奖用,庶可备一方之寄。”
陆承启闻言,有点不喜。都七十岁了,说句不好听的,七十古来稀,万一那一日死在了任上,岂不是军心大乱?
许景淳见陆承启脸色都变了,连忙解释道:“孙沔于臣有知遇之恩,是以臣斗胆举荐,绝无二心……”
陆承启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说道:“年已七十,焉能再用其老?岂不让马匪笑话我大顺无人!不妥不妥,且让孙老做个田舍翁罢,征伐一事,还是交由青壮为好。今大同府团练使折克行尚在长安,朕欲以他攻克安南之功,赐他为兵部员外郎,兼权云内州都总管,率云内州精兵,并在云内州招募边军,购置马匹,以克马贼。”
其实陆承启就是不想用文官为将,术业有专攻,以文御武,看似保险,其实最为冒险。再加上大顺乃是兵符制度,分两处保管,没有兵符调不动一兵一卒,已经很安全了,何必再多此一举,用文官来带兵打仗?这不是对士卒的生命不负责任吗!
哪怕这个孙沔再厉害,也打过几场胜仗,但那也是文人。不能让文人插手军事,这是陆承启的底线,管他是谁,也不能触碰!
幸亏许景淳是他的心腹,要是某个大臣谏言,恐怕陆承启就要贬谪了。
简在帝心,如果不体察圣意,妄自出言,这是取祸之道啊!
许景淳讨了一个没趣后,再唯唯诺诺几句,退出了垂拱殿。
陆承启心道:“这个年头,读过几本兵书就敢说自己知兵的人我见得多了,如果兵是这么好带的,世上为何就那么几个名将?”
封赏的圣旨发下去后,折克行便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时来运转了。在大同府被打压了这么多年,一朝扬眉吐气啊!
奈何好事多磨,折克行正待率领亲兵奔赴云内州的时候,知谏院司马光又上奏说道:“国家患在兵不精,不患不多。夫兵少而精,则衣粮易供,公私充足,一人可以当十,遇敌必能取胜;多而不精,则衣粮难赡,公私困匮,十人不足当一,遇敌必致败亡。此利害之明如白黑,不为难知也。边鄙之臣,无它材略,但求添兵。在朝之臣,又恐所给之兵不副所求,它日边事或败,归咎于己。是以不顾国家之匮乏,只知召募,取其虚数,不论疲软无所施用。此群臣容身保位,苟且目前之术,非为朝廷深谋远虑,经久之画也。臣愿陛下速降指挥,应在京及诸路,并宜罢招禁军,但选择将帅,训练旧有之兵,以备御四夷,不患不足。其灾伤之处,州县不得妄招饥民以充厢军。但据所有斗斛,救济农民,俟向后稍丰,使各复旧业,则天下幸甚!”
陆承启看了之后,哭笑不得。
司马光还以为是以前那样,把饥民充当禁军。要知道大顺立朝之后,黄河水患就没有停过。单单是元绶年间,大大小小的决口已经多达五六十次,河南府也是被毁了再建,建了又毁。每次黄河决口,肯定有大量饥民涌来京兆府。朝廷无奈,只能招募其中青壮,充当禁军、厢军。
可现在厢军已经名存实亡,禁军早已剔除老弱病残。司马光虽在地方时久,却不闻朝廷兵事早变,不复以往了。
这封奏折,陆承启只批阅了一句话:“查实再奏。”便退了回去,至于司马光知道实情后是怎么羞煞,陆承启也不想知道。他一天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哪里顾得上这个所谓的“千古名臣”?
殊不知这类的“千古名臣”,大多都是牛气哄哄,别人都是错的,就他是对的。幸亏包拯包黑子已经薨了,不然他能指着陆承启的鼻子骂,唾沫都能吐到脸上。陆承骂得好。
想到这,陆承启不禁有些同情起他那便宜老爸来,在包黑子的“劝谏”下能保持平和的心态,活到六十几岁也是不容易啊。
像现在朝中名臣诸多,有韩琦拜司空兼侍中,蔡襄馆阁校勘,知制诰的曾公亮,礼部侍郎吕公弼……历史名臣数不胜数,可那又如何?他们一个个都有着眼界的掣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