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常滢和景宁到了新房,璟垣已经去了外面招呼客人了,剩了几个人围着陈云谒说话。景宁并不认识,只认得那身石青色秀牡丹的延敏郡主,是陈云谒的堂妹,厉亲王的女儿。
景宁刚踏进房内,就见着陈云谒揭了盖头,面如皎月很是好看。
陈云谒也见景宁两人来了,也迎了上来。
“滢妹妹宁妹妹来了,正好同我说说话。”她笑着,很是明媚。
常滢先一步说了话:“你也别客气,我们也不是与你来说话的,等会就走了。”
这话一出,周围都静了静,景宁好像已经习惯了常滢的直来直往,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被陈云谒打断了:“滢妹妹还是这爽朗的性子!”
刚刚僵硬的气氛才活络了半分,常滢还想开口说什么,景宁捏了捏手止住了。
景宁眯着眼睛笑着:“陈姐姐今日真好看。”
陈云谒也好像没有注意到常滢的样子般,对着景宁就是一阵嗔怪:“宁妹妹这般说,难道往日里我就不漂亮了?”
陈云谒这番话把房里的人都逗乐了,尤其是向来大大咧咧的延敏郡主,直笑得前俯后仰的:“堂姐,你这话真有意思。”
景宁看了一下花枝乱颤的延敏,她一身石青色的短袄,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线,可见是真的开心。她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前世的延敏郡主性子和今世的果真是没有什么改变的,只不知道命运会不会不一样。
上一世的延敏郡主可是在璟垣登基之后就被送去和亲,最终死在异国他乡,而罪魁祸首,就是已经是陈妃的陈云谒。
景宁的眼光闪了闪,看向延敏的眼神变得有些怜悯起来。
陈云谒看着景宁的眼神变化,勾起了一抹笑,对着延敏郡主嗔怪道:“你这笑太夸张了些,延敏你带着姐妹们出去用膳,我这儿有宁妹妹陪着呢。”
景宁和常滢都愣了一下,没有想到陈云谒竟然这么说了,一般来陪着新娘子都是相好的姐妹,夫家的人的,怎么突然就叫上她们两人了。
延敏似乎也没有想到堂姐会这么说,闭了嘴,一脸严肃的看着常滢,她可是对这个出言不逊的人一点也不放心,万一她出去了,堂姐被这个没有规矩的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陈云谒见延敏没有动静,又瞪了延敏一眼,延敏才收了看着常滢的目光,不情不愿的带着几人出了去,转眼间,屋子里面就剩了景宁三人。
景宁不知道陈云谒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是这好歹也是她的大喜之日,总归不能做些出格的事情出来,到时候闹到哪儿都不好听,景宁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三人的气氛有点冷,陈云谒起身倒了酒,复又坐下来将酒杯推到两人的面前。景宁两人均不明白的看着她。
陈云谒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宁妹妹,我是知道你的,那日宫宴贵妃娘娘的做法我尽是知道的。”
景宁仍旧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陈云谒到底要说什么。常滢则是一脸的不耐烦,她可一点也不喜欢这个陈云谒,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的。
“我蛮佩服宁妹妹的,在贵妃娘娘面前就敢这么做。”陈云谒一脸惆怅的看着酒杯,声音有些无奈,“我就不同了,还没容我反应,我就被赐婚了。”
陈云谒一脸的不情愿,看得景宁一阵的糊涂,明明昨日还是一副开心的模样,这会子又来说这些?
“与妹妹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罢,我一见妹妹就觉着我与妹妹是前世就认识的,竟同知己般熟悉。”陈云谒抬眼看了看景宁的样子,又叹了口气,说着。
是呀,若不是上辈子就认识,怎么会生出棋逢对手的心思呢。陈云谒在心中冷笑起来,面上却可怜巴巴的看着景宁。
景宁一怔,难道说陈云谒也重生了?或者说陈云谒这般主动示好是另有什么企图?景宁一时也没有看明白,但是附和的点点头,说:“我与陈姐姐也是一见如故的。”
陈云谒这才笑了起来,冲景宁举了杯:“宁妹妹,今日是我大婚,便不说那般扫兴的话题了。”
常滢眯着眼看着陈云谒变脸如翻书一般,刚刚还在哭诉自己的情非得已,转眼又笑成了一朵花儿。她将目光定格在景宁面前的酒杯上,莫非是这个酒有问题?陈云谒是想让景宁把这酒喝下去?
景宁看她举着杯子,着实有些尴尬,但是她并不会饮酒,而且这事越来越古怪了。
陈云谒上一世可不是絮叨的人,绕了这么久只为了景宁喝一杯酒,这确实有些不合理。景宁便没有拿杯子,腼腆的推脱着:“陈姐姐,我不会饮酒。”
陈云谒失笑,放下手中的酒,又从炉子上把茶壶端过来,给景宁倒了一杯茶。
景宁就算是傻,也明白陈云谒是真的没安好心了,在大婚之日算计别人的估计数她一个了吧。陈云谒昨日才接触了她,知道她思虑周全,最善于捕捉事情。
今天又做了这些样子出来,就是为了扰乱景宁的,也不知陈云谒到底是在这婚房里面安了什么手段,这杯酒、这杯茶怕也是扰乱景宁的。
景宁在心中笑了笑,她现在想的事情越来越多,加上前世的记忆,她不得不对陈云谒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既然还有后招,就把前面破了就是。
景宁从容的端起茶杯,吹了吹,正准备入口的时候常滢夺了过去,一口就喝了下去,然后将茶杯重重的搁在桌上,说道:“正巧我口渴了。”
景宁有些失笑,陈云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