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光依然在亮着,王满弟依然机械的往铁桶里面放着辈子枝。那老先生的嘴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没有人听得见,也没有,只是那放在小筛子里面的猪骨头全都跟着了法一样,全部立了起来,这个时候,自然是不敢有人去打断的,但是等在后面的众人很是着急,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你老先生嘴巴像是在说话,但是根本听不见一点点声音。
猪骨头又像成精了一样,立了起来,这对一个正常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站在张国胜旁边的秀娥刚想说话,便被张国胜用手臂捂住了嘴巴,张国胜用眼神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安静。
在大家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那老先生嘴角已经没有在动了,而是停下来,抱着那公鸡又从桌子边到哪熄灭的三对蜡烛之间来来回回走了三趟。然后再拎起塑料袋里的黑米撒了一圈,完了以后,那蜡烛竟然一对,一对的又被点燃了,骨头躺了下去,就是它从来都没有立起来过一样。
机械的王满弟也终于停止了往油桶里面放辈子。那老先生说道:“好了,可以去打开房子里面的等了,这些东西全都先不要动,明天早上我起来还有用的,这天也不会下雨的放心吧。众人把东西全留在院子里。王满弟看着地上还剩不少的辈子枝,想要抱上些去后院放着,冬天的时候这可是熏腊肉的好东西嘞,反正也不用了,她想着。
正当她打算弯下腰去的时候,那辈子枝却自己从地上一下飘在空中,然后狠狠的摔在油桶里面,燃得噼里啪啦的作响。王满弟吓得后退瘫坐在地上,走在后面的秀娥看见,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理会,直接进屋去了。
这场法事倒也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前前后后也就不到两个小时的样子,众人来到客厅里面,那老先生吃着柴香兰从厨房里端出来的茶,张国胜抬起来也顾不得淌狠狠的喝了一口。也不知道是真的渴了,还是刚才的那一幕吓到了,即使是一个再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庄稼汉子,这个时候见到这种诡异的画面,被吓破胆也不是不可能。
他把茶杯大理石的茶几上,看着那抬茶杯优哉游哉的品茶的老先生问道:“唉,先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后面你到底是说没说话?”
那老先生听见他闻也不回答,还是自顾自的品着茶,等到一开见底,张国胜见状接过茶杯去蓄茶的时候,刚递到他手里,只见那老先生,说了一句大家伙都摸不着头脑的话--------这泡茶的技术,倒是可惜了这好茶叶了,没听过这一开茶不香吗?等我喝下这开再说。
大家你看我看你,完全不知道这张国胜问的话和这泡茶的技术有什么交集,但是既然这老先生说要等他喝完那开茶,没办法,大家也只有等了。终于在大家的注视下,那老先生喝完了那杯茶,张国胜又起来给他续杯的时候,他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不喝了,这再喝下一杯去,这怕是晚上要醒夜的啊。”
张国胜听罢也不再坚持,后退一步坐在沙发上,这老先生看他坐下了,说道:“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你弟那房子周围发生的事情,倒着来全部重新来了一遍,至于后面那些你们没见过的,就是那处地方原来本来的面貌。那妇人就是你弟弟和你娘见到的那三个人,前前后后生下来的那两个孩子就是他们见到的那两个孩子,,一个是女娃,一个是男娃。
我刚才是在和那女的说话。她说:她的大的那个孩子是男娃小的是女娃,男娃就是被村里面的人用点燃的香纸去点火药,不小心出了事。”那过节的时候燃放的大地红,有些没有炸响的炮仗,有可能是以为商家做的时候没有弄进或者是买回来的时候弄到了,所以从一大串上面掉了下来。这个时候村里孩子都会去捡那地上没有炸得炮仗,拿回来以后,拨开外面的红外衣,把那些火药挤出来放在地上,许许多多的东西炮仗挤出来的火药放做一堆。再把炮仗的引线也扯出来放在火药上。用一根点燃的香去对着那堆小伙药。一下子那火药就会变成一个燃烧的火片升起来,一时之间火树银花,但也就两三秒的时间就没了,空气中就会只留下火药燃烧后的刺鼻的味道。
她的儿子和村里的小孩子就是在地上玩这种游戏,无疑之中不知道是谁点燃了那堆火药,但是她的儿子还没有走开,不巧的是那堆火药之中还有一颗没有剥掉外衣,扯掉引线的炮仗,于是那炮仗好死不死的正好飞进了他儿子凑近的眼睛里面,在眼睛里面炸开,那眼珠子从里面被炸了出来,只剩一根不知道是筋还是什么的东西挂着,在那眼下面,看着看着要掉了的样子。在屋里听见哭喊声的她出来看到的就是满脸是血和一只血淋淋的眼珠子挂在脸上的,昏死过去的儿子。那种贫穷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医技高超的郎中来治疗走在死亡线的孩子呢,于是她的孩子在她抱着走向唯一一个郎中家里的途中死了,那眼珠子在奔跑的过程总也不知道是掉在哪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