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琪突然轻轻一叹,道:“伍大哥,以洛琪来看,就凭你们这些人想要从大兴救出伍老将军,是没可能的事啊.”
“伍兄,说真的,小弟也觉得此事确不可为啊.”
罗士信不知道江大美女到底安的什么心,但他这样说来,却并不是想要应和江洛琪。..大兴既是大隋王朝的政治、经济、军事中心,也是当时世界上最繁华、最发达的城市,客商云集,豪门林立。这里不仅留守着以宇文成都为首的隋廷悍将,更盘踞着整个大隋帝国最精锐的中央军十二卫,以及后来闻名天下的骁果军,驻守在京兆地区的兵力总数,绝不少于五十万众!作为数朝古都的大兴城(长安),城防守备固若金汤,想要从这样一座城市营救一个被皇帝特别关照的人,可能性几乎为零。
伍云召闻言苦苦一笑,无奈的摊摊手,道:
“伍某当然知道此事难避登天,可是家父身陷混沌,做人子的,岂能不闻不问,苟且偷生!就算明知九死一生,伍某也要拼上一拼!”
“对,就算要强攻长安,我们也要把伯父救出了!”,伍天锡一拍大腿,扯着嗓子鬼叫道。
“大丈夫死则死尔,大哥,老锡,就是刀山火海,老雄我也奉陪到底!”
“好兄弟!”,伍云召激动的道:“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来,我们喝!”
看着三人亢奋的状态,罗士信和江大美女都无奈的摇摇头,事有可为而不畏生死者,那叫牺牲、叫豪气干云,可是明知事不可为而白白送死者,那多少就有点儿白痴了。待三人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罗士信向伍云召抱了抱拳,直言劝道:
“云召大哥可否听小弟一言?!”
“我与罗兄弟一见如故,兄弟直说便是!”
“小弟想说的是,关于营救伍伯父一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仅无谓断送了性命,更可能会害了被软禁中的伍伯父啊!”
“哦?!”,伍云召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问道:“罗兄弟此话怎讲?”
“云召大哥请想,你们冒险入长安救人,结果无外乎三个:其一,不仅人没救出来,而且身死长安,有去无回!”罗士信说着偷眼看了看伍云召,见他还在凝神倾听,继续道:
“其二,没有救出伍老将军,但三位大哥安然从长安脱身。可是若如这般,那凭着杨广的性格,必然会对老将军下毒手以泄心头之愤!云召大哥你说,这不是害了伍伯父吗?”
伍云召之前只想着一死以报父恩,却没想过这样做的结果,现在越听脸色越阴,沉声道:“那罗兄弟所说的第三个结果又是什么?!”
“第三个结果当然是成功营救出伍伯父,然后大家一起远遁他乡,隐姓埋名,安度残生.不过恕小弟直言相问,云召大哥对于这个结果.有几分把握?”
“这个.”,伍云召眉头紧锁,叹声道:“不足一成.”
“罗兄弟说的是在理,可是我哥总不能看着我伯父遭罪却不管吧!”
伍天锡的话说到了问题的关键,孝字当头,就算伍云召明知道结果会很悲剧,他也得硬着头皮去做,否则他不仅过不了自己心中那一关,也会被天下人的吐沫淹死:反隋即为不忠,弃父即为不孝,最后落得骂名千古!
救,或不救,这种二者取一的选择罗士信也不好给出建议,只得无奈的摇摇头,叹息道:
“总之,云召大哥三思而行吧.”
罗士信对于前景的悲观预测使得大厅中的气氛异常低落,众人都沉思不语,江洛琪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嘴角微微一撇,淡淡道:
“救人,也不一定非要强抢呀.”
江洛琪银铃般的女声打破了大厅中的死寂,四位**都不约而同向她望来,雄阔海是个直性子,憨声憨气道:
“江秀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那昏君杨广还会主动把老爷子送回来不成!”
“雄贤弟先莫要多言.”,伍云召向雄阔海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坐下,然后又冲江洛琪抱了抱拳,问道:
“不知江秀此话怎讲?”
江洛琪冲伍云召回了个礼,道:
“我士信哥哥刚刚所说三种结果一点不假,所以抢人之途根本不可行。不过硬的不行,云召大哥可以使软手段啊!”
“软手段?伍某愚钝,江秀可否明言!”,与江大美女相处的时间虽短,可伍云召却也见识过这美丽丫头的心智和毒辣,不敢再像开始那般小瞧于她。
“洛琪敢问云召大哥一句,伍老将军先前能逃过一劫,靠的是什么?”
“那是以靠山王为首的兴隋元老的全力相保,家父才得以留下性命,可是想要依靠朝中元老逼迫昏君放人,那根本不可能.”
“云召大哥以为杨广的秉性如何?”,没等伍云召说完,江洛琪又问道。
“这个.”
“洛琪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罗士信扯了扯江大美女的袖子,催促道。
江美眉冲罗士信甜甜一笑,轻启樱口道:
“云召大哥说的对,杨广是不会因为朝中兴隋元老的压力就放人的,不过洛琪所谓软手段,却不是要单靠朝中那些兴隋元老.”
江大美女说着从桌上拿过一个小碗,指着小碗道:
“这是杨广,伍老将军能否重获自由的关键全在于他的一句话,而杨广此人好大喜功,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指斥他的不是,伍老将军就是犯了此忌才会遭此一劫,所以要想杨广放过伍老将军,就只有让他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