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丢了?刚才朱粲来的时候,你不是说没丢吗?”
“道长,您有所不知,先前被贼人所劫的地图确实是假的,真地图则被沈某人藏于自己身上,可是刚刚换衣服之时却发现,那地图.那地图不见了啊!”,沈法兴一摊手,阴着脸道。...t.
“沈员外,你确定羊皮图果真放于身上?”,罗士信略一沉吟,问道。
“千真万确!”
“这样的话,那问题定然出在刚刚给员外上茶的小厮身上!”,罗士信断言道。
“唉!不错,老夫寻思半天,也是这个看法。老夫本想马上就撒出人手去擒那小厮,可是又怕惊了朱粲。”,沈法兴无奈一叹,道。
“恕晚辈多嘴,此事切不可这样做,”,罗士信急忙插言道:
“事有轻重缓急,沈员外,对付朱粲和解决您的家事,这才是当前第一要务,为了半张传说中的藏宝图而耽误了正事儿,不值啊!”
如果这事儿发生在英雄擂前夜,那沈法兴就算把整个武康城翻个底儿朝天,也得找到丢失的地图。但现在沈法兴的心思却不在这半张地图上了,因为就在英雄擂前夜,眼前这三位“高手”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好像小偷一样潜到他的房间里,讲了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故事。沈法兴当然不愿意相信自己俩儿子会做出那样天地不容的逆事,但愿不愿意相信是一码事儿,敢不敢冒险却是另一码事儿,所以沈法兴决定与这些人合作演一出戏,至于戏的结局如果真的出现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那时他该如何去做,沈法兴脑中现在也是一片空白。
沈法兴赞赏的看了罗士信一眼,道:
“小英雄的话说到老夫心坎上了,现在什么宝藏不宝藏的对老夫来说倒是无所谓,可是这地图丢了,我们还拿什么来钓朱粲呢.还有,偷图的人会不会是朱粲派来的?”
“不要紧,只要我们不声张就暂且没事,至于那偷图之人.”,罗士信沉吟片刻,道:“沈员外,您马上派可靠之人暗中出去追查.还有,这醉仙楼的东家上官文彦,恐怕也有问题!”
“可靠之人.”,沈法兴闻言苦苦一笑,道:
“连自己的儿子和十几年的老朋友都有问题,还有什么人是可靠的呢?”
日暮西山,英雄擂终于以一种毫无激情的方式结束了,乾坤子的大徒弟最终成了英雄擂上的英雄。
按照约定,英雄擂分出胜负之后,输的一方应该立即将手中半张羊皮图交出,朱粲交了,不过却是半张假图。这样的结果早在众人预料之中,沈法兴也不为这事与他纠缠,随手将假图丢到一旁,指了指一脸无赖相的朱粲,冷冷道:
“从此湖州境内我再也不想听到‘朱粲’和‘迦罗楼教’这两个词v!”
“沈员外,朱某人言而有信,地图给你了,至于我的人,明日自会全部撤出武康,告辞!”
当晚,沈府中张灯结彩,大摆箸,包括沈家的宗族长老,武康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被请来了,酒席足足摆了有近百桌之多。事实上,沈家作为湖州一带的望族,武康城中一半儿以上的行业都与沈家的产业有关,人们也都习惯了沈家“作威作福”的存在,而朱粲和迦罗楼教作为外来势力,无可避免的会被当地人排斥。所以沈家赶走迦罗楼教这事,基本上算作众望所归。
乾坤子师徒对英雄擂的贡献最大,自然被请到了主席就座,无良老道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接受众人的敬酒,四个徒弟陪坐在一旁,云中子师徒却不在座上。
“喂!我师父让我给你传个话。”,趁众人向乾坤子敬酒的时候,小绛雪突然出现,将罗士信拉到一旁,低声道。
绛雪自从那晚之后,绛雪忻娘始终对罗士信爱答不理的,也不再哥哥的叫着,喂一声还是比较客气的打招呼方式,否则就用鼻子冷冷一哼。
“师父让我告诉你,小逸康在她暗中保护之下,不过逸月姐姐不在房间,她让你留心着点儿.”
“公子.公子.”
尹绛雪正与罗士信说着话,陈碧儿突然从后院急匆匆跑来,拉住罗士信慌慌张张道:
“公子,不.不好了.沈秀.管子.洗澡.”
“什么管子,别着急,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公子让我盯紧沈秀身边那个小婢”,陈碧儿喘匀一口气,道:“刚才沈老爷派人通知沈秀,说一会儿要当众宣布沈家未来的继承人,叫她沐渣衣。沈秀正在洗澡,那个小婢在房外用一根竹管子往屋里吹什么东西.”
“不好了,后院失火了!”
“失火?!不好,他们动手了!”
陈碧儿话刚说了一半儿,沈府后院突然惊呼声四起,紧跟着有下人慌慌张张跑来报信,现场一片哗然,罗士信反应最是迅速,还没等众人回过神儿来,便一个箭步奔后院冲去。
夜幕下,后院冲天的火光非常显眼,罗士信赶到时,整座房子已经完全被烈火包围,周围也有不少的家丁仆人端着桶盆去救火,不过杯水车薪,根本抑制不住迅猛的火势。
这明显是有人纵火,否则火势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快,不过罗士信现在没工夫寻思这个了,眼看救火已然没了可能,索性从家丁手中抢过一桶水浇在自己身上,然后毅然决然的冲进火场之中。
从外部纵火,火势着得虽快,但要烧到室内却得一点儿时间,而且作为浴室,房间里的水汽很重,也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火势的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