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活的不耐烦的狗崽子在放屁!”
雄阔海话音刚落,他手指方向上就蹭的站起一人。只见他身材魁梧,靛脸朱眉,颌下三绺红胡须,头戴火红缎子扎巾,身披火红缎子英雄氅,耳朵上面还翘翘着两撮红毛。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二贤庄庄主,人称赤发灵官的单雄信。
其实刚才喊话的还真不是单雄信,而是他身边的程咬金。这程咬金太坏了,这厮把话喊出来,见对方的人真火了,便躲在单雄信身后装无辜。单雄信是个暴脾气,虽然话不是他喊的,但见雄阔海指着这边破口大骂,面子上也挂不住,瞪着眼睛就回骂道:
“你这泼皮在骂谁?!”
“谁搭腔老子就骂谁!”,雄阔海也不吃亏,强横道。
“你知道在和谁说话吗?这可是绿林总瓢把子单庄主,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小子你再说一遍!”
“你找死!”
..
单雄信是五省绿林总瓢把子,在**儿中的地位连秦琼尤俊达这样的都比不了。现在楼上的人中,十个中就有八个是单雄信的朋友,雄阔海这样一骂,那些人都不干了,呼啦啦站起来一大片,不仅嘴上骂骂咧咧的,还有撸胳膊的、挽袖子的、摔碟子的、踢凳子的,看架势,当场就打算教训教训雄阔海这个无知莽汉。
那边声势大,这边虽然人少,气势也不弱。伍天锡和江仲武也都双双蹿了出来,配合雄阔海的大嗓门,和贾柳楼众英雄对骂起来。
“罗将军,罗少侠,快叫你的人别说了,那些都是江湖混的人物,说话没深浅,您也别往心里去。可是要再这么吵下去,贫道怕那些莽汉醉酒闹事,到时候,贫道也拉不住啊!”
这时候最揪心的就属魏征和徐茂功了,秦琼临走时拜托他俩看住场面,结果现在双方眼看着就要动手了,俩人这个急啊,可劝谁谁也不听,二人没办法,就过来求罗士信,希望他喝住自己的手下。
要说罗士信这心里头也有气,那些人说起损人的话来没完没了,还不许人还嘴,现在这徐茂功老道还过来“威胁”自己。你拉不住又能怎样?难得自己这几好人还能吃亏不成!
罗士信咽不下这口气,可是又不想让秦琼回来以后为难,思忖片刻,站起身来,卯足丹田之气,大喝一声道:
“都给我闭嘴!”
罗士信本来嗓门就大,经过多年的道家内气的修炼,这底气就更足了,一声暴喝好似雄狮怒吼一般,震得贾柳楼上所有人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还别说,罗士信一声大吼之后,原本乱哄哄的贾柳楼上还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这个黑小子身上。
见喝住场面,罗士信离座走到雄阔海等人身前,向单雄信等众英雄一抱拳,不卑不亢道:
“单庄主是吧?”
“正是某家!”
“您是五省绿林的老大,在下敬重您。可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羞辱在下,也实在说不过去吧!要是诸位对在下有什么不满,或是不服,尽可以出来比试,在下奉陪到底!”
“哈哈,好,快人快语!我单雄信就不服你,咱们出去单挑!”
“别别别.大家冷静一点,今日是秦老伯母的寿诞,怎可妄动刀兵.”
“魏老道!”,现在的魏征和徐绩徐茂功一样,也是个混世的云游道人,所以程咬金才这样称呼他。
“你这话就不对了。伯母寿诞之日,我们这又不厮杀,以武会友,比武助兴,怎的被你个牛鼻子说成是妄动刀兵了呢!”
程咬金是唯恐天下不乱,越热闹他越高兴,他把话一放出来,其他人算是找到动手的理由了,一个个兴高采烈去楼下取兵刃。
魏征和徐茂功虽然在心里把程咬金好一通埋怨,可现在埋怨他也于事无补啊。两人无奈,也只得跟着这帮人出去看着,省得他们真的搞出人命来。要知道,罗士信可是靠山王面前的红人,他的命可比那几十万两皇纲值钱,要是他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妥了,杨林还不得荡平整个山东绿林!
现在世道乱,外面的乱民比良民多,所以这些来拜寿的人都带了兵刃防身,这些兵刃都放在贾柳楼一楼,有专人看管。众人三兵刃,然后呼啦啦涌到了贾柳楼后最大的院子,分两侧站住。东面是罗士信五人,西侧是以单雄信为首的绿林群雄,总共是三十三人,南边站着魏征、徐绩、贾云福、柳州臣四人,勉强算做裁判。单雄信第一个跳了出来,把金钉枣阳槊往旁边一戳,向罗士信抱拳道:
“罗将军,咱俩来比量比量吧!”
当――
“我来!”
刚才与贾柳楼群雄对骂时,雄阔海就瘪了一肚子火儿。他见单雄信出来向罗士信挑战,也没跟罗士信打招呼,一碰手中两把巨斧,蹭的一下就窜到单雄信对面,道:
“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你这种货色,还用不着我兄弟动手!”
“啊呀你个莽汉,竟然如此目中无人c,那我就先教训教训你再说!”,单雄信哪受过这样的羞辱,不由心头火起,言罢提槊便砸。
单雄信虽然嘴上称雄阔海为莽汉,但心里却没敢小瞧于他。不为别的,单就是雄阔海手中这两把斧子,双臂没有千斤之力,都别想耍开了。所以他这一砸是使出了十成十的全力,一来想探探雄阔海的底儿,二来也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在气势上先声夺人。
再看雄阔海,只见他不躲不闪,两脚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