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眉头紧锁,沉声问道:“你是说,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伍天锡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气喘吁吁道:“我带人查探一圈,四向十里开外的地方都有敌骑军营地。(..m)以我的经验来看,每个方向上的敌军都不会少于两千人,我们前方更多,起码三千!”
“呼――”,罗士信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吃惊道:“这么说来,我们四周起码有一万敌骑!”
伍天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下所有人都不做声了,现在谁都清楚问题的严重性。一万骑兵是什么概念,跑起来大地都得跟着颤抖,以一当十只是个形容词,罗士信手底下这三千人马就算战斗力再强,也不可能和数倍于己的敌人骑兵团正面交锋。
“乖乖,.”,雄阔海吃惊的摇了摇头,感叹道:“王薄手下一共才能有多少骑兵,这一下就派出一万来!为了这一万石粮食,他可真是下了血本儿啊!”
“王薄下了多大本钱不重要。想办法突破当前的困局才是当务之急!”
说完,李靖转头看了看罗士信,大有深意的提醒道:“将军,弟兄们都等着你拿主意呢,你下令吧!”
罗士信身为全军主将,便是全军的灵魂,不仅要根据当前的形势为部队的下一步行动做决定,同时还要鼓舞全军将士的士气。身陷重围的时候,如果连罗士信都泄了气,那其他人怎么可能还有斗志。
罗士信明白李靖的意思,沉思片刻,然后挺了挺腰板儿,故意摆出一副蔑视天下的表情,道:“一万人又怎么样?不过一群会骑马的农民罢了!凭咱们现在的力量,完全可以打败那帮乌合之众!”
说完,罗士信发现众人都以一种鄙视的目光盯着自己,显然是认为他在说大话。其实罗士信也感觉自己这话不太靠谱儿,不过这时候最重要的是信心。如果连雄阔海这样的将领都没有取胜的信心,那就算手下将士再有拼命的勇气,最终也不可能战胜敌人。
“这话绝非信口雌黄。我说我们能赢,是因为三点理由。首先,敌人虽有万余人马,可他们分散在四个方向上,每个方向上至多才三千人。若是我们集中优势兵力,足可以将他们逐个击破!其二,我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每个兵士都骁勇善战,厮杀起来,岂是那些乌合之众所能比拟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方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诡计,还在那里做着全歼我军的春秋大梦。也就是说,现在敌在明我在暗,如果我们趁他们不备之时发起突击,定然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待歼灭一个方向上的敌人以后,我军再与剩余敌骑展开游击周旋,运动中就可以将他们的兵力一点点儿消耗殆尽!”
“好!我早就说咱们应该跟他们拼了!”,罗士信话音刚落,雄阔海便第一个站出来力挺,道:“老四,你下命令吧,咱们从哪边开刀!”
“将军,我们与对方游击作战,那这些军粮怎么办?”,李靖不像雄阔海他们那样鲁莽好战,没待伍天锡和江仲武出声附和,便开口点出了最难解决的问题。
罗士信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想要保住这些粮草很难!我是这样想的,咱们把这些粮草藏起来,留下一些士卒看守,若是敌人发现了呢,就一把火全烧了,若是敌人没发现,则我们回头再来取.”
罗士信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的想法。且不说别的,一万石也就是几十万斤,装这些粮草单是牛车就用一千多辆,就算对方再傻,也不可能对那么一大堆东西的突然消失视而不见。在这么大片无人区找出一根针难,要想找出被藏起来的几十万斤粮食,简单得很。所以罗士信这么一说,大伙儿就听出来他是打算烧掉这一万石粮草。
“那.师弟你丢了这么多的粮草,靠山王岂不是会降罪于你?”,陈罗汉顾虑的事情最多,担忧的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这一万石粮草虽然重要,但也重不过我们这几千条性命吧!事急从权,只要这些粮草不落入敌军手中,我想父王是不会降罪与我的。再说这些粮草也不是白丢的,他们让我损失一万石粮草,我就要他们用一万条命来赔!”
罗士信说要对方用一万条命换一万石粮草,这话倒也不是随便说说,刚刚他心里就盘算过了,自己带着这三千骑兵缠住那一万深入到官军控制区的王薄骑兵,另一方面派人火速去通知亭山的靠山王,待靠山王的路卡一设,援兵一派,这万多人的抢粮骑兵就算是捐了。相比于消灭王薄这一万机动骑兵,别说烧一万石粮草,哪怕是再烧一万石,那也值了。
“药师兄,我带三千骑兵去与敌人周旋,你负责看管这些粮草,若是遇到敌军骑兵,你无需跟他们交战,一把火少了粮草,然后迅速撤离.”
罗士信现在手下这些人中,最让人放心的还得是李靖,所以他打算把“藏粮”和烧粮的任务交给李靖。不过李靖却对罗士信的安排不理不睬,像是根本就没听见一样,兀自在那里低头沉思。
李靖这么“嚣张”,众人都看不下去了,雄阔海第一站了出来,阴着老脸,不满的吼道:“李先生,我四弟于你说话你没听见吗?!你要是不敢接这个活儿,我老雄来接!孬种.”
“二哥,不得无礼!”,罗士信清楚李靖的为人,知道他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现在这作态,一定是在沉思。
“藏起粮食,然后各个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