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那不一样…”,陈碧儿越说脸色越红,头也越埋越低,最后下巴几乎都要贴到了胸前,才喃喃低语道:“公子要看便看吧…反正爹爹已经把碧儿许给公子做侍妾,公子早晚会看见碧儿背上的纹身的…”
这下罗士信可哑巴了,他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还记着这件事。当初罗士信确实答应过陈老汉,等碧儿长大以后就收她为妾,可是那只是罗士信为了让濒死的陈老汉安心的权宜之计,罗士信从来就没有对这个小萝莉动过什么歪念头。之前他把十四岁的长孙无垢变成了芯人,罗士信感觉自己已经够邪恶了,现在要他扒下忻娘的的衣服去看人家的后背,罗士信确实做不出来。
“嗯…”
反正这阵子罗士信也没闲工夫去找宝藏,况且就算有时间去,只凭半张地图也找不到什么东西。想到此处,罗士信把跪坐在地上的陈碧儿搀扶起来,道:“此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这样吧,等我下次回来咱们再说…嗯…天色不早了,碧儿你也回去休息吧…”
“呼…那碧儿就先告退了…”,陈碧儿如获大赦般长出一口气,然后转身飘飘然离去。
望着陈碧儿那娇小的背影,罗士信不免有些感慨,如果不是遇到自己,陈碧儿,或者说是高碧儿,此刻也许已经死了,也许沦落风尘,没落皇族的公主,或许连那普通的民女也不如。命运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出娘胎的那一刻,他的大半个人生就是注定下来的,如果某一天这个人突然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么他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
时光飞逝,转眼间到六月初十,这一日天空虽然有点儿阴沉,不过却盖不住洋溢在沈家大院内的喜庆气氛。
沈法兴有着雄厚的财力,背后也有着庞大的宗族,他的宝贝女儿成亲,自然马虎不得,几乎半个武康城都在为罗士信和沈逸月的喜事张灯结彩,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不下两千人,比罗士信与长孙无垢结婚时来的还多不少。不过当然,这两千人里面姓沈的宗族亲戚所占比例最大,而这些亲戚里面大多数都是平头百姓,所以今天的场面还是没办法和靠山王府的那抽宴相提并论的。
来贺喜的宾客也分阶级,平头百姓只能沈府外的广场上蹭顿饭,沈家宗族中的长老或类似沈法兴这样的突出人物才能入府。当地的文武官员和商贾地主也几乎都来了,按地位的不同,这些人被安排在沈家不同的区域。刘臣福和四个官儿最大的坐在正厅里,这里面还坐了三个湖州一带最有钱的豪商地主,再加上罗士信、沈法兴和四个沈族长老,正厅里的这桌酒席总共坐了十四个人。
“小婿罗士信与小女沈逸月今日大婚,承蒙各位大人、朋友和长老们的厚爱,大家都来道喜,老夫在此替我女儿和女婿多谢了!”
“哎,沈员外这是哪里的话!”,刘臣福第一个举杯还礼道:“令千金出身名门,淑惠贤良;罗将军深得朝廷器重,文武双全。此二人喜结良缘,又是在武康成亲,我等又岂能不到场!”
“法兴啊,你也不用客气了,罗将军我大隋数一数二的少年英杰,逸月能许配给他,这不仅是我们沈家之福,整个湖州的百姓也跟着脸上增光不是!”
说话这位叫沈陆儒,是沈法兴的族叔,七十多岁年纪,当初沈逸月和罗士信定亲之时他也到场了,不过那时候他并不看好这个丑丑的黑小子,认为沈法兴是把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结果没想到仅仅八个月不见,这黑小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救驾功臣、皇帝钦封的天赐大将!沈家其他宗亲虽然不能像沈法兴那般嚣张,说捐多少税就捐多少税,但他们也因为罗士信在朝廷中的背景而得到切实的好处,最起码在交税的时候不会再被地方官员层层盘剥,要知道地方官员的压榨大多数时候都要比朝廷的征税狠得多。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今天才会有那么多处在百姓阶级的沈家宗亲带着贺礼来参加罗士信和沈逸月的婚礼――即便是他们连沈家的大门都进不了。
“士信不过一介武夫,不敢称少年英杰,更当不起‘数一数二’这四个字,您老言重了。”
“哎,不重,不重,试问当今天下救过圣驾的有几人?能凭靠几千押粮兵全歼敌军数倍铁骑的又有几人?你要都不能称为少年英杰的话,那世上还有谁人可以如此称呼呢!”
“就是就是…”
“罗将军自谦了…”
众人正在这儿给罗士信戴高帽,这时沈府的管家急匆匆走进大厅,给众人行了一礼,然后向沈法兴禀报道:
“老爷,府外来了一队官兵,说是从江都过来的,为首将官要求见姑爷儿…”
“哦?那快快有请!”
罗士信要和沈逸月成婚,当然得通知义父靠山王,东边就要开战了,身为兵马大元帅的杨林自然是没时间来参加罗士信的婚宴,只能派人送来一些喜礼。这事儿杨林事先已经派人告知了沈法兴和罗士信,所以甫一听到江都来人了,这翁婿俩倒也不甚惊讶。
不多时,在管家的引领下,从正厅外进来五个人。众人一齐望去,只见为首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中等身材,留着两撇小八字胡。此人外披军袍,内穿胸甲,一看就知道是个当官儿的。这人罗士信认识,他叫赵启瑞,是靠山王亲兵队的副队长,官至七副将。赵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