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之后连自己也觉得奇迹的话:“赵顾墨,你想得太多了,老娘可不是随便什么男人都能将就的。不能喝就不要喝,恶心自己就够了,还吐了我一身。”

赵顾墨将信半信,狐疑看着黎墨。

黎墨脸不红心不跳,居然十分坦荡荡地继续说:“不记得也没关系,现在醒了是吗?记得把酒店的帐结一下,哦,还有隔壁我住的哪一间。”

赵顾墨脸上的表情便说明了,他深信不疑。

她想,她的演技比起顾初年也查不到哪里去吧,竟没想到她自己也是个当戏子的料,竟这般撒起谎来不经大脑,不用草稿。只是心中突然就冰天雪地了,她知道,她的手指一定在颤抖,她想,在不离开这个让她不能呼吸的地方,她一定会忍不住上去掐死那人的。

动作先于思考,她悠悠起身,然后十分仪态自然地转身走出去。

“昨晚,谢谢。”

身后,赵顾墨的声音让黎墨觉得如坠冰窖。

“不用,当我脑袋抽风好了。”

加快了速度,她逃窜一般离开了房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醒来之后没有走,也不知道为什么又临时想了那么一套蹩脚的说辞,从昨天晚上她就不清醒了,所以才会落得这么一个落荒而逃的结果。

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谁叫她傻,竟然这么跳进了一个没有出头之日的火坑。

她冷笑,穿着浴巾,大厅里那些路人揶揄的视线,都是云烟般,她看不见也听不到,失魂落魄,她糊涂了,恍惚了,可是明明傻愣的她。还没有忘记去柜台要了一件总统套房,还特意嘱咐柜台小姐说有人问起,便说是昨天开的,她想,她一定是个最清醒的疯子,清醒的坐着不清醒的糊涂事。

没有直接回去,便去了新开的房间里,等送去干洗店的衣服,顺道洗了个澡,好清醒清醒。

坐在浴缸了,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忘了关水,漫了一地的水,还飘着泡泡。

黎墨原本闭着眼睛躺着养神的,可是越想越气,一下子坐起来,瞅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红红紫紫的痕迹,她咬牙:“赵顾墨,你竟然一点也不记得了。”拿了毛巾,狠狠擦了几下,忿忿自言自语,“也好,昨天晚上确实抽风了,不过是一个晚上而已,我很大方。”

她不断自我催眠:不过是一个晚上,就当叫了鸭子好了,再不济不过是狗咬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自己也不是贞洁烈女,没有必要当真……

一遍一遍,自我催眠,还是不顶用,黎墨就觉得有一团火在身体里烧得旺腾,浓浓的烟,熏得眼睛都疼了,吸了吸酸酸的鼻子:“丫的,赵顾墨你个混蛋,居然全忘记了,你个种马,混球,杀千刀的……”

接着是一路不带重复的贬义词,不愧是靠嘴吃饭的,这贬义词说起来,简直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骂得累了,她两脚一身,躺在浴缸里,不停吸气呼气,将体内的火气压下:“黎墨,没有关系,就当是狗咬了。”又自嘲自讽,“自作自受,你本可以推开他的。”

昨天晚上,确实,她可以推开,这样的结果,都是她自找的,能怨谁,她本来就知道那人只为了一个人癫狂,她却还要跟着发疯。

罢了罢了,人总要为了某一个人疯狂一次,一生总会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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