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的忽然出现,完全出乎了我们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谁能想象的到,那个“丧心病狂的贼”,竟然会是冷月?
冷月见我们只是错愕的望着他,还以为他刚刚的话没有说清楚,于是将身后的大包裹用双手拎了起来,沉甸甸的放到门口,对我说:“你的快递,我的圆球。”
说完,似乎觉得表达并不是很清晰,又补充了一句:“一手交球,一手交货。”
我终于回过了神,上前去拉那一大包裹装备,只能勉强拉起来。
我让沈大力帮忙合力将东西拎进屋里,并招呼冷月进屋。
这一下,赵梓桐、杨晴以及张毅也被忽然出现的冷月惊呆了,一样的一脸错愕,异口同声的问:“怎么是你?”
冷月冲她们三人点了一下头,转过身望向我,再次追要我承诺给他的那个浮雕圆球。
可是,为了防止在途中遗失,我并没有将浮雕圆球带在身上,而是将之藏在了赵梓桐的家中。
冷月听我说完,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沉默了好一阵,忽然摇头道:“亏了。”
我被他这么一句话忽然逗笑了,无奈的说:“这样吧,我们这边的事情忙完了之后,咱们一起回扬州,到时我会把那个球给你的。在那之前,你先住在这里耐心的等等。”
冷月从座位上站起,环顾了一圈屋内的人,以及散落在各处的东西,忽然皱起了眉头,望向我询问:“盗墓去?”
我不知该不该对他坦诚,于是选择了沉默,却是相当于默认了。
冷月自顾自点了点头,放下背包,掏出一枚硬币,轻弹起,再以双掌夹住。他抬手瞧了一眼硬币朝上的面后,收起硬币,对我说:“我也去,为了球,我要保证你活着。”
我苦笑着说:“你要是把‘为了球’这三个字去掉,我一定更加开心。”
不管冷月的出现是否让我开心,但确实让我增添了许多底气,也让一直悬着的心落回了心窝。
他一个人,可比我们这些人加一起还要厉害。
不是我不自信,而是客观事实摆在那里,不需要质疑或辩驳。
随着冷月充当快递,不知以什么途径带来了装满我们装备的包裹,我列给张毅清单上的东西全都备齐了。
洛阳铲,铁钎,工兵铲,大锤,防毒面具和口罩,手电,探照灯,药品,甚至火药和引线都有了。
我们约定暂时休息并调整一天,决定于次日天亮出发,直接开车先奔向牙克石。
齐齐哈尔距离牙克石有四五百公里,夏天天气好的时候,只用四五个小时就可以抵达。
但现在是冬天,大道雾霾挡视线,小道路滑,我们足足跑了七个多小时,中途还加了一次油,才到达牙克石市。
张毅带我们去了牙克石宾馆,临时开了四间房。
开房需要每个人的身份证进行登记,我想到此处,望着正在翻包的冷月,忽然有点小激动。
这家伙拼命隐藏自己的身份,甚至真实姓名,但很快就要暴露了。
我这样想着,竟像孩子一样的开心起来,主动向每个人要身份证,并最终从冷月手里接过了他的身份证。
当我满怀期待的翻看冷月身份证的正面后,我差一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身份证上的头像确实是冷月,但名字却是“伍三书”。
我没好气的小声问冷月:“你怎么不叫伍二书?”
冷月摇头说:“难听。”
难道,他觉得伍三书很好听吗?
正在办理入住手续的张毅等的不耐烦了,招呼我道:“五爷啊,收齐了吗?快点拿过来啊。”
张毅对冷月的身份也比较关注,当他看到“伍三书”那三个字后,瞬间没克制住,使刚送进嘴里的纯净水从鼻孔流了出来,差点没呛死。
我原本以为那身份证是冷月自己花钱做的假身份证,却没想到他能顺利完成登记。
虽然明知不可能,我还是忍不住怀疑:冷月的真名真的叫伍三书?
后来还是张毅给出了答案:伍三书?查无此人。冷月的身份证必然是假冒的。
究竟,冷月真的是没有名字和身份,还是在刻意隐藏?这依然是一个谜。
东北的冬季,昼短夜长。
在我们办理完入住手续,出外觅食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街上两侧店铺里的灯光投射到实在的雪地上,反射起明亮的光芒,使夜晚并不黑暗。
冷月因为担心他那双在黑暗中发绿光的双眼吓到人,并没有随我们一起出来。
当我们出来时路过他的房间,隐约听里面传出“是光头强”之类的话,看样子他应该不至于无聊了。
因为明天就要奔赴山林地区寻找那座元代古墓,我们在这一晚除了果腹之外,还需要购买一些必要的食物和清水。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们开车出了牙克石市区,向西北方向开拔。
在途中,我要求刘胖子按实情,给我讲述他的上一次来盗墓的事,并且不能遗漏任何细节。
因为张毅和冷月都在另一辆车上,刘胖子见旁边都是自己人,终于说了实话。
他当时下了龙首山后,藏了起来,一直等到天亮。
然后他装可怜,找路人借电话找到了几个圈子里的人,想借一些钱。
那几个人正好在沈阳,说是要去呼伦贝尔盗一座元代古墓。
刘胖子正好缺钱,决定参与进去。
因为当时是别人带路,他只记得大致的方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