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什么玩意儿……你怎么总是爱看这类崩坏型的东西。”
“只是因为有趣啊……春物也好物语系列也好型月也好,人物在经历各种过程后的人格扭曲不是很有趣吗……人的心是有无穷可能性的,我没办法经历,但能看到不觉得很有趣吗,这些不同向位的扭曲。”
“以后叫你张变态可以吗,不仅喜欢血亲妹控还喜欢崩坏设定东西的变态。”
“……整天练站桩的中二好意思说我吗,我都抛弃了练气了你还抱着那玩意儿不松手……”
“人生的大我境界就是要在不断的突破极限中完成啊,这么高的逼格你这渣渣怎么可能理解。”
……
恍然如梦。
愣神间惊醒,看着已至中天流泻月华的那轮皎白,细碎的水花在寒瀑溅射下惊起,暮春没有萤火,而风景不逊初夏。
实在是没有办法忘却,经历了很多事,张彻甚至忘了很多高中初中存在感不强的同学的名字,即便相貌也模糊了,但对于那些清晰的,反而更加清晰起来。
虫鸣风音,站在潭边的他感觉凉意袭身,已臻出窍的他原本是没有这种感觉的,只因心寞。内视元婴,入魔之后早没了之前那样的恬然平和,一手持着与本体同样的漆黑魔痕,数缕淡淡而精纯至极的魔气缭绕身边,嬉笑怒骂,填膺不畅,尽在其面。
出尘相,众生相。
当初的戏语成真,张彻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这个设定发展的确一点儿都不让人觉得有趣。人生的路程随着愈发向后,心灵的壁障也愈加深重,当初纯真之时建立起来的感情,随着时间的酝酿,如若未曾淡忘,那么自然也愈加珍贵。
放诸现实,可能繁多食物横流物欲可能将那些冲刷得干净也容易些,而在此世,清净的时候脑子里没有事情便轻易让那些东西将脑袋爬满。自然,时间的积淀也不是毫无收获,相反在这个世界相对澄澈的环境,很多事情就如前世童时,铭刻于心。
在月村的那段经历,是他极为珍贵的一笔财富。抛却那段步履薄冰的惊险不谈,偶然间歇闲暇,他与那巫女还有村里小孩子捉迷藏时,着实感受到了久违的充实与快乐,甚至一度冲刷了心中的怨愤与追忆。那时他才发现,原来这些在长大后顾及所谓面子所谓幼稚所谓他言而未曾忆起的东西,原来还是那么有玩头,甚至比很多网络游戏都要有玩头得多,这时的他玩得畅快而心无它念,笑得那么纯真像个孩子。
他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如若没有后来的黑春紫寰之事,如若没有身上时时刻刻隐匿的魔魂作着危机提醒,如若他来之时就那么简单像个普通人一样,如若没有鞭策没有压力,那么就跟没有高考的高三学子时的他一样,恐怕再不能寻回肩上的责任跟自己的本初。
只是高考就如工作赡养父母的责任是不可逃避的一样,这些东西也在他被警醒后而更加铭刻深了起来。人是为了自己而活着但不单单为了自己而活着,踏出月村那一步他也未尝没有体会到仓央嘉措“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的感觉。但是人生就是在不断的取舍之间权衡,不同人的取舍之间权衡,方才构成了这个世界。
“看来今天是有点不太对劲,竟然想起了这些事情。”
没有苦笑的力气也要咧着嘴,张彻鞠了一手寒潭水,清了清脸,冰凉的感觉带着久沉的寒意,刺激着纷乱的头脑。
“修魔之后没有所谓的心魔说法,因为我们自己就是魔。”
云凌叹了口气,张彻在想什么,寄居其上的他或多或少有些感应。
“或许是因为久了耐不住寂寞吧,今天来了个人,或多或少有那么点悸动。只是她拿了丹药离去,便能很快恢复平静了。”
“但是你取的那些药,都是那些弟子自己私藏的,金丹之中所藏,对元婴之人着实没什么作用,即便她服用了那些,想要真正恢复到有自保之力离去,恐怕也还须三日,而且……”
云凌淡淡顿了一下。
命运似乎不惮以最大的有趣拨弄世事。
张彻这下是真的连咧开嘴装作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奈摇头:“怎么这些人,把我这儿当难民收容所了?……还是这座寒瀑,有吸引重伤之人的潜质?”
一边说着,他一边再度向林外走去。
入目的,是一个白衣如雪的窈窕背影昏迷在地,与一个拥着她不住轻呼着她名字的红裙少女。
凌夕颜还是凌曦颜来着?
真是好名字。
……
潦野苍空,方圆数千米的土地上纵横着道道触目惊心的剑痕,深不见底。
渺小如蝼蚁的紫衣华袍已遍布褴褛,勉强爬着的紫寰虚弱而双目赤红,因屈辱,也因弱小。
“这不是大师兄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戏谑的声音带着丝轻佻,青袍的男人随着清风显露了行迹。
狼狈爬着的身影轻颤了颤,勉强翻身的紫寰笑了笑,带着恨意与狠意。
“白晨,我记得你是门中精英尽去后少有的聪明人,更应当知道师傅马上就到了,在他老人家面前,不会有你作什么手脚的空间,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甚至敢于与我交恶?”
青袍的男子若无其事地一脚踩在他断残的左腿膝弯处,狭促的眸子里闪烁着笑意。
“我当然知道大师兄现在肯定恨不得杀我以后快,但是我更知道,比起我来说,大师兄你现在应该更恨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