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穿越之后我被巫女捡回家>第九章 所以疤痕才是疤痕

一节政治课很快就上完了,短短下课的休憩,马上迎来下一节后,便要中午放学了,也将再跟那个还在等着自己的女孩儿发生交集。

方下课,郑子棠就坐到了他前面。

这届文科班的气氛确实比较融洽,从每节课赵云楷前面总换一个男生就可以看出来。

“我说,我又不是专业陪聊大师,你们这架势能不能消停会儿?”

无奈停下了做方才老师扔下试卷作业的笔,他看着面前五官有些书生气的男生。

“别这么不耐烦嘛,这不是你有人气的象征么,我想当陪聊大师还当不上呢……说正事说正事,刚看到一个文论《梅圣谕诗集序》,你看这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是不是完美论证了我的诗人悲剧论?”

郑子棠得意洋洋,拿出来那本诗集指给他看。

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

赵云楷细细念了一下,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无奈道:“所以呢?你当初提出来我也没否认,只是说略偏激啊,想向我证明什么?”

“这文论这么精彩,我拿去给吕毛儿看,用在下次作文里,你说他会不会给我打额外分,顺便忘了我上次迟到的事儿?再说,南怀瑾也说过,一定要会作诗,但不要当诗人。是不是论证了我的诗人都是精神病说法?”

郑子棠有些得意。

“可以是可以,但你每次一得意就忘形了,又在作文里定什么一元论观点,那被打零分也是可能的。都说了这个观点还是有些偏颇,我上次不是给你看了那篇吗,《上枢密韩太尉书》。”

太尉执事:辙生好为文,思之至深。以为文者气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致。孟子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今观其文章,宽厚宏博,充乎天地之间,称其气之小大。太史公行天下,周览四海名山大川,与燕、赵间豪俊交游,故其文疏荡,颇有奇气。此二子者,岂尝执笔学为如此之文哉?其气充乎其中而溢乎其貌,动乎其言而见乎其文,而不自知也。

赵云楷想了想,勉强把这段背了出来。

“所以王安石跟杜甫是不同的,司马迁跟顾城也是不同的。你一概而论上去,保不准吕毛就是哪个的脑残粉,给你打个零分,再借口上次迟到请你一波家长,到时候哭都来不及。疾痛惨怛如太史公,你要是想自宫刺激自己变成那样的大文豪去虐吕毛,我当然也是不会阻止你的。”

“那我岂不是好惨?这两天本来事儿就不顺,还指望靠这个调剂下心情,看来也是没戏。”

郑子棠有些意兴阑珊,把诗集收了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这两天频繁地改签名发说说改状态,凡是有你空间动态的都看得烦了,你不知道有个说法是越喜欢改签名的人就越寂寞吗?因为他们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获得关注,寻求理解,往往不知道这样下去多了后反而失去了新鲜性,所谓的悲剧,在兜售之后也不过变成了祥林嫂一样,茶余饭后的笑谈而已。事物常常因为繁复而廉价,感情亦如此,我看着你一个劲地在空间里搞,最后挽尊的都没几个了,好可悲啊,可悲得我都要快哭出来了。”

赵云楷勾起嘴角,狭长的眸子带着笑意,语气至最后也变得怪腔怪调充满恶意。

“……卧槽,被你这么一说我真想哭了啊,话说你这个失恋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一旁做政治卷子的张明明皱了皱眉,欲言又止,看了好像没什么反应的赵云楷一眼,又沉默了下去。

“我又不会跳楼,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人说过你笑得很讨打?”

“不遭人嫉是庸才嘛。”

挑了挑眉,他看着对面咬牙切齿的郑子棠,笑得无比纯良。

郑子棠看了看他,突然泄气了一样,没力气地趴在课桌上。

“喂,赵云楷,想过以后要做什么没有。”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只知道现在好好学习作好万全的准备,到哪里都不愁饭吃。你要是口水敢滴在我的书上,等会别怪我给吕毛说上次他水杯里出现那么多粉笔灰的事儿。”

赵云楷面色恢复了平静,再也看不到他脸上方才那样开怀的笑容,只是将那张政治卷子铺开了一些。

“咳……吸溜……咳咳,唉,这两天发生了那些事儿,又看了下张承志作品集里的黄泥小屋,感觉整个人都乡土了,但越来越迷茫。现在才知道钱这东西的好处,你说为了这东西,人究竟会做到什么地步?脏了手,脏了心也没关系吗?像我这样成绩半吊子最多考个重本线,一个运气没好还可能被填志愿失败分配到专科的人,到时候一经过什么社会啊的洗礼,又会变得陌生成什么样子,不顾一切往上爬?”

他的语调有些迷茫,也有些哀伤,最近本来和睦年年春节都相处愉快的亲戚,因为爷爷辈在农村留下,本来都没人要的老房子要被开发拆掉,而分配赔偿和住房指标的归属这个问题吵得不可开交,又闹到老人赡养问题来谈分配,吵得老人也茫然伤心抹泪,甚至已经闹到断绝来往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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