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者说没有管他在想什么,看见他便静静地过来,走到他身边。
就如他昨晚蹲在她面前一样的距离,不近,也不远。
赵云楷感觉节奏好像都被牵引,但是自己还真放不下她不管,纵然不爽,也只能憋着一肚子气让她上车回家。
她的身子很轻盈,赵云楷从蹬踏板的使力中都没怎么察觉到多了个女生,侧坐在后车位,不用说环抱着他的腰,两只手连座下都没有扶,却也坐得安稳。
估计是学过芭蕾什么的,平衡性特别强吧。
赵云楷如此想道。
于是他就这么,一路骑回了家,若不是途中路人惊且艳且羡的目光,如平时一样的过程没有任何出奇。
更让人惊讶的是家中竟然无人,父亲要加班,母亲回乡看外婆去了,饭菜都在锅里热热便是,于是本打算让她在外等自己的打算也没有必要了。毕竟中午要在父母眼下带一个女孩回家还要瞒着,几乎天方夜谭。
女孩到家之后似乎轻车熟路,径自往自己卧室去了。身为原主人的赵云楷有些郁闷地看了卧室房门一眼,打上火热饭后,到书房放好课本。
回身要到厨房时,他的视线不经意偏转到书房正墙上的一幅字上,随即停了下来。
那是他十六岁生日时,那个人送给他的,那个直到现在已经很少被父母提及的哥哥。
隶书并不怎么工整,然而一笔一画极为用心,看得出来为了准备这一幅亲手的墨宝,他还是花了些心思去练。
用笔稚拙,便自然称不上什么笔风,
只是若细心看一会儿,有些眼光的,还是能发现,下笔之人当时的心情与腔中意气。
“少壮不努力,不如自挂东南枝”
随意截取而成的一句,初看有些搞笑,细念一遍,意味其实便已经有些了。
其下,认真搜索的话,还能发现一句钢笔小字,同样称不上什么书法,只能算得工整,然而一笔一画划痕极深,似在铭刻般。
那是十七岁生日的那天,那个赠书之人已然远离家乡后,他自己添对上去的一句。
“老来斑驳鬓,徒穷四壁且搔头”
且与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