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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哲获悉于景背着他盗窃府上财物,暗中有贾乙的影子,觉察贾乙心怀不轨,哪能不调查调查贾乙?
贾乙,表字子新,司隶京兆尹人,生于腾龙二载,业已四十九岁,破败小士族出身。小士族说的是其父、其祖父……等,整个家族没出过什么特别大的人物,然而每代人也靠着家中的族学传承,保证不沦为平民百姓。破败指的乃延续到了他,家族经历三十年前天下分崩的骤变,死了不少人,本不强的实力遭到削弱,远逊从前。
贾乙善于钻营,为人玲珑圆滑,加上谈吐不凡……就是牛/逼吹的好。这使得他攀附上太子,做了东宫的主簿。他是比较边缘的人物,太子没拿他当回事儿,令他监察望春楼的账本财务,相当一个传话筒的角色,所以他常以出入一掷千金的望春楼。整体上讲,他这人没什么太大的能耐,但不至于庸碌。
高哲分析过贾乙,觉得他不太像有胆子敢打高家主意的人,但又不是没有可能,铤而走险这种事情,谁说得准?
“血流干之前,有什么说什么,你的时间不是很多。”,高哲面无表情的说道。伴随房间内不断的“嘀嗒、嘀嗒”的水滴声响,仿佛真的一样。实际贾乙手指上的伤口,早已凝固成痂,只是他看不到,心理暗示自己虚弱了、快死了,怕的不得了。
极度的恐慌,贾乙喘息沉重无比,狠狠地咽下唾沫,嘶哑的交代道:“自秦国公府遭到鱼俱罗血洗后,我一直有关注……”,胸腹剧烈的起伏,他继续道:“前几年天子心怀愧疚,圣眷隆重,逢年过节便恩赐照拂。我……我找不到任何的破绽……直到今年年初,我偶的发现于景流连勾栏瓦舍,喝得酩酊大醉,就过去套话……”
高哲静静地听着,不表述喜怒。
贾乙唯有接着说道:“他的妻子赵氏女年纪渐大,肥丑难视……他在外头勾搭个相好的,想让他把自己纳回家……他苦于没银钱。后来……后来我慢慢的接近他,夯实交情,告诉他秦国公府老的老、小的小……他慢慢地滋生我当家做主的想法。上上月月初,我叫他取一笔钱财,试探下秦国公府的反应……”
“偷窃是会上瘾的!他得手一次,志得意满,野心更大了,遂有第二次、第三次。”,高哲略微点头,道:“你的目的呐?”
贾乙艰难的道:“我对他诈称自己是太子的心腹,如果他给我足够多的银钱,我能帮他脱了奴籍,谋个一官半职。”
高哲不满意,并没出声儿。
“我从他那里得到一半的银钱!”,贾乙说道。
高哲“啧”的一咋舌,笑道:“你的血,流了半盆啦!说实话、说痛快话,那样你还有得抢救。”
贾乙毛骨悚然,身体挣扎几下,认命的道:“我借于景偷窃秦国公府钱财观察,确定秦国公府力量薄弱,好比三岁小儿持金过市。我想慢慢的抓住于景的把柄,胁迫他控制秦国公府,用……用……用自己的孙子,替换高家的三个……贾家已经完了,生存不下去了,我没有大的才华,无力光耀门楣……可我不能让它在我主事的时候没落,即便是改姓冒名……”
“果然!”,高哲心中道:“和自己琢磨的差不多。”
高哲问道:“于景妻赵氏女登门闹事儿,是想寒了那些高家老人护卫的心,打散高家最后的防线,补救于景死了,你没完成的计划对吧?毕竟没了那些忠诚的护卫,你便可以安插人手进去,随意拿捏高家三子,一样能达到想要做的一切。”
贾乙苦涩道:“是!”
高哲疑惑道:“你自己想的这些?”
贾乙忙道:“我自己想的,图谋一个国公府,不小心点儿恐死无全尸。”
高哲确认道:“真的?”
贾乙肯定道:“真的!”
“哦!”,高哲感叹的一声,道:“那你马上将死无全尸了。”
“不!不要!求你放过我吧!”,贾乙瞬间激动,哭喊道:“您大人有大量,我……不!小人,小人……高世子!”
高哲一笑:“我就知道你知道是我,也知道自己的大好绸缪为什么没成功。”
高哲说完,到旁边的座位坐着,双手抱一个暖炉,丝毫不管贾乙的哭天抢地、奋死求生,闭目养神。
今日高哲在望春楼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贾乙绝对打听过,“生而知之”的明堂他不难得知。高哲问话他,亦不曾掩饰稚嫩的嗓音。一个小孩儿子条理清楚的对他说了那么多,他怎能猜测不出?他装糊涂,因为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可能。
至此。
高哲盖棺关于于景、贾乙的事儿。
“我是东宫主簿!你杀了我,太子不会放过你!”
“做了鬼……一定找你……”
“小小年纪,心忒狠毒。”
贾乙的叫骂,有气无力。
半个时辰左右。
“嗬嗬!!嗬嗬!!”
短促的发出喘不上气儿的声音,贾乙的身体抽搐得厉害,他的皮肤由黄转白又转青。
贾乙,痛苦的死了,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高哲多等一会儿,睁开眼睛,踱步到门外,道:“法前辈?”
法一十三从远处的大树后转出,快速的靠近。
高哲指着贾乙,道:“烧成灰。”
法一十三脸皮一颤,暗道高哲得多恨贾乙,才要把他挫骨扬灰。胡思乱想中,他试探了下贾乙的鼻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