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开始了?
当然是要开始正式面对整个东方世界了,事实上,甭看老罗从东非一直到中亚腹地数万里,但顶多算是浮光掠影都有些牵强,至少资深的游客还会考察所谓民俗民情之类,老罗顶多也就是在君士坦丁堡重点停留了下。
至于收拢希尔凡唐人和流落中亚的汉裔,只能算是恰逢其会顺手而为的事情,当然也不乏为日后在东方落脚的前期筹划,说不上什么利用,双方或者说多方彼此之间算是互利互惠。至于沿途这些突厥人还有葛逻禄人,老罗并没想和他们多做纠缠,因为没有意义,至少现在时机不对。
说到葛逻禄人,近来没人探听到葛逻禄人到底什么打算,也没人从突厥人那里得到什么消息,李铮在春节之后去了一次撒马尔罕,在那里打听到的也不过是一些纷纷扰扰杂乱消息,与军事方面毫不相干。
所以从积雪开始融化之后,一直到端午,库扎克城整整清静了三个月。
其实说是清静,不过是没有外人袭扰,库扎克每日里可是不安宁的。
从开始入住的那天起,最早是守备营的士兵训练,然后是除了大病不能动的全民出动,每天总会有排演操练的指令声,还有大群变得孔武有力的家伙们挥刀或者刺矛的呼喝声,偶尔还有娘子军们的清脆喊声,女人们用的刀子要轻巧一些,除此之外,一些天分比较好的人还练了飞刀之类,从小生活在中亚的女人们可不比男人们差多少。
随着清明节过去,锡尔河开河之后,地面上的积雪渐渐融化,库扎克对外的交通完全恢复,但是队伍暂时还是不能离开,因为每到春季的大风天来了,每天南风和北风交错着赶场一样往来拉锯,实在不能容许浮空车的升空前进。
没有任何好的解决办法,老罗只好和众人议定在端午之后开拔。
当然这样也有一个好处,长时间的训练磨合,如今这八万多人完全可以称得上全民皆兵了。平民们的训练结果是喜人的,不光马背上比原来抢了不少,即便是守备营士兵操弄的偏厢车,也能熟练操作。
要不怎么说,时间是最好的武器呢,不光可以消磨一切,同时也可以演化一切。
当然,关键还是要把握住,否则就像细沙一样随时可能从指间滑落。
端午之前的两个月,库扎克城内开始陆续筹备继续上路的事宜。这个已经成为套路的工作,每个人都算是熟手了。老罗就盯着一众士兵的训练到处查看,其余的购买粮食、检修装备、调养马匹之类完全都由其他人负责,总算是把他从琐事中解脱了出来。
毕竟军队才是老罗的主职,不是吗?
及至端午之前的半个月,一些不重要的木刻楞开始拆除——木料都是裁好了的,反正老罗的空间巨大,多一些木料根本不算什么,总不至于留下来再卖一次城市吧?
事实上老罗已经把这块地方划在了今后的发展方向上,就像曾经和李轩说的那样,总归有一天还是要回来的。
至于宝贝空间用来装木头之类是不是太奢侈,老罗是从不考虑的,实用才是最好,他倒想装钛合金空间站基材,也得有啊。更何况东去之后黄河流域的植被本来就不富裕,即使这个年代还有古树,也还是保留一些比较好。
五月月圆的后一天,天气晴好,事实上最近连续几天内都是没有大风的晴好天气,马匹骆驼大车偏厢车浮空车全部就位,一队队的向外开拔,队伍的前端已经开始转弯向西向北,队伍末尾的四lún_dà车还在最后的调试。
库扎克城内已经被拆得一空,每一栋木刻楞的木材标记编号后困扎在一起,老罗随意走过,一堆堆木料瞬息不见。
“每次见到见到将主这个手段,我都觉得不像是人类该有的……”留在最后的老罗的后勤大总管斯坦,还有他手下的一堆“账房先生”。这会儿斯坦和老罗身边的跟屁虫奥尔基正在逐次统计车辆的编号顺序。
“想那么多做什么?将主的事情不是我们该关心的,把手边的事情做好最重要。”说到心机,奥尔基比斯坦强多了,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大个子,“将来,将主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多,你没发现,现在那些塞里斯人对将主总是把我们留在身边有些不满了?”
“好像是吧?”斯坦最关注的是各种宝贝,别人心里怎么想,他从来不在乎,“关我们什么事?将主怎么做,当然将主自己决定,没人能干涉。”
“……你……”奥尔基被斯坦堵了个跟头,“去去,查你宝贝去,你这个熊脑袋。”
“嘿!”斯坦才不在意奥尔基怎么说,他确实懒得管别人怎么想,不是情商低,而是他真的不在意,在他看来,自家将主如果真的是那么容易被人左右的,恐怕早就留在罗马当将军了,哪用得着行走万里跑到这边来?
能在惨烈的角斗场上活下来的绝不可能只是四肢发达,没有机敏的眼光和过人的心智,在罗马人的斗兽场里面只配做狮子的食物,所以说老罗当初在雅典收了这一百多个绝对是捡到宝了。
两个人的对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老罗与二人的距离也不远,凭他的耳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禁不住微微一笑,老罗心说当初那些看着粗蛮的家伙其实都不白给,其实不论底下人想什么,他又怎会不知道?
只是懒得说而已,更何况有对比有竞争才有紧迫性,才不会犯懒,他需要的可是最好的战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