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允军此时身上亦有几处剑伤和刀伤、灵脉石擦伤,淡淡的木系玄气在体内缓缓地运转,不住地修复着那些血肉横飞、看起来触目惊心的伤口,令他原本尔雅的脸庞多了几分坚毅和憔悴,一向自信镇定的眉宇间也隐现焦虑。
听贺有支这么一说,许允军停止运功,眉头紧锁,说话的声音透着干涩过后的沙哑:“这两天我一直给钟师弟传讯,连打赌的事也说了,他却一直没有回讯,不会是真的……。”
真的什么,许允军没有再说下去。
实在是不愿说出口,更怕一语成jian。
他很清楚,以钟言的木系疗伤速度,就算是真受了重伤,四天也应该足够恢复,可以传讯,除非,钟言不幸伤到了神魂。
但钟言能构建那等超级脉种,能让钟言伤到神魂的,一定非同小可。
他现在倒底在哪里,又究竟遭遇了什么事?
想帮忙都有力无处使,这种无奈的感觉真窝火!
而且,钟言这样一直没有音讯,也让一些原本中立的青潭峰和独尖峰、绿蕊峰弟子们开始私下里嘲笑、埋怨,这样下去,肯定对钟言的声誉有影响。
一旁同样伤痕累累的苏界龙也停止了修炼,但没有说话,只是抿紧了嘴唇,拳头紧了又紧,眼中充满了不甘心和焦急。
“不!钟哥一定没事,应该是累坏了,还在休息!”刚给胡森疗完伤的田工戏这时突然走过来:“否则,以钟哥的性子,若真是很危险,他一定会抢先把灵脉石传给钟爷爷。”
苏界龙一怔,先是觉得有些道理,但马上就迟疑:“也有可能是他来不及传送就昏了……。”
“不!”田工戏很认真很坚持地摇头:“钟哥的反应比谁都快,意志比谁都坚定,思考问题也是很细致,又那么孝顺,知道一旦输了会出现什么局面,绝不会自行昏倒,什么也不管!”
不知怎么,看到田工戏这认真而笃定的脸,许允军突然有些嫉妒钟言了。
平时田工戏对自己这个大师兄都没有这么大的信心!
但田工戏很快又凝重地道:“不过……钟哥什么时候能醒,这个很难说,所以,呃……”他开始面现为难。
“你是要我做好心理准备,当众学狗叫是吧?”苏界龙没好气地翻白眼:“如果他是因为太累了而休息,没办法回讯,让我输了这场赌,那以后我一定会让他陪着我一起学狗叫!”
“不,狗叫只是小事!”田工戏摇摇头,稚嫩的脸上已透出历经磨练而转变的成熟和坚定:“现在,我们不知道钟哥的情况,就只能安心收集我们的灵脉石!如果,”他很凝重地看看贺有支与贺有支、苏界龙:“万一到时,钟哥真被马权赶过了,我会悄悄把我的灵脉石借给他。我相信钟爷爷绝不会拆穿。你们呢?”
贺有支与许允军、苏界龙面面相觑。
凭心而论,先前,他们只在担心钟言的生死和苏界龙与周余初的赌注上,对这个压根就没有想过。
不过现在看来,是要考虑考虑了。
半晌,贺有支苦笑:“也只有这样了。”
自家的师父都在钟言身上下了重注,决不能输。
许允军和苏界龙轻轻叹气:“就按你说的。总不能输给马权!”
少点灵脉石,无非是少点贡献点,只要能赢得马权,钟柳一定会弥补自己等人的损失。
众人心神不定地过了一个晚上,等到第五日清晨,大家刚刚走出宿营的帐篷,分别找地方修炼,神清气爽的周余初便哈哈大笑:“苏师弟,小心了,今天可是第五天了!下午如果钟师弟还没有回讯,你回去之后就要当众学狗叫了!”
所有人都刷地一下看向仍在闭目修炼的苏界龙。
第五天了啊!
苏界龙猛一睁眼,脸色臭臭的:“你倒底是火系还是水系,还有半天时间,急什么?”
“说得对,还有半天时间!唉,看在同门师兄弟的份上,我就发发善心,不逼你了。半天时间不能浪费,看你们这样子,多半是没有心情去战斗了,不过,我要去!”周余初得意洋洋地起身,很有气势地手一挥:“马师弟,朱师弟,走,咱们去找灵脉石!”
“好!一起去!”马权哈哈一笑,十分畅快地和他勾肩搭背一起往外面走:“今天坐我的飞行符器,快一些,中午可以准时回来听某人当场认输!”
“好啊,早听说马师弟的飞行符器极珍贵,师兄我今天就厚颜试试。”周余初笑得十分开怀。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启动飞行符器,好些在场的赤扇峰弟子们死死地握紧双拳,恨不得将两人都拉下来暴打一顿。
但是……只能干窝火。
这时,他们真有些怨恨钟言了。
不是说你的疗伤功夫是练长老亲授的吗?怎么五天了还没有好转呢?
快点回讯吧,快点回讯吧,否则,苏师弟真的要当众学狗叫了!
……
同一时间,紫雾口。
钟柳仿佛苍老了数年,火褐色的头发竟有许多转为灰白,原本红润的脸色也是憔悴得很,微有些焦干的嘴唇紧紧地抿着,深陷的双眼紧闭,心神一直在纳物戒里盯着属于钟言的那个空间,再没心思去观察其他弟子的成绩。
又是整整五天过去了,宝贝乖孙还没有新的动静!
他不可能运气那么差,一条半峰级灵脉石都遇不上。
肯定是遭遇麻烦了。
“难道是马中元遇上了他,然后下黑手?或者是被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