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八云紫离去的身影,永琳开始继续自己修剪花草的工作,不过这份悠闲的工作很快又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停了下来。
“怎么了么,永琳。”
来人穿着粉色的上衣和宽大而华丽的长裙,总体来说算得上是和风的服饰搭配上那标准的姬发型让人看到后第一眼的感觉就像是标准的大和抚子一般,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洁白的光芒。
永琳放下了刚才八云紫到来也没有停下的手中的工具。
“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个无聊的地上妖怪来访而已。倒是辉夜,掩盖月都探测的结界还没有完成,就这样随便出门的话可能会被月面的使者发现的。”
“无妨,永琳你不会没有发现这座城市的奇妙之处吧,哪怕是我也察觉到了呢,那个地上妖怪说的话并非全是一派胡言。”
“刚才的对话辉夜你听到了啊。”
永琳笑了笑,抬头看了看那对她们来说无比熟悉的月亮。
“事实上别说是一派胡言了,她刚才所说的话,大概全部都是正确无误的吧。但即使是这样,也不代表我们就可以完全信任她了。”
语言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即使口中说出的全是真话也不代表那是‘真实’,哪怕是满口的谎言也并非毫无意义,事实上对于永琳来说,说真话和扯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都让自己获取信息的渠道罢了。
“如果被那家伙明白了这个道理的话,大概我们会稍微有点麻烦的吧。”
辉夜想起这次负责来接自己回去的那名月面使者,开玩笑般的说道。
“探女么……那可不是适合这份工作的人选啊,月都那边到底在想什么。”
虽然这么想着,但那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事实上,在进入了这座城市之后永琳就明白了以前困扰她们的某些问题已经随之烟消云散。只是……可能会遇到一些更加令人困扰的问题就是了。
‘咔擦’
大概是在屋子里太过憋闷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出来透透气的辉夜饶有兴致的开始拿起了永琳放下的工具开始继续永琳之前的工作——修剪起了花草。虽然这么说,但是和永琳之前那高明的园艺技巧不同,辉夜充其量也只是把枯死的树枝和花朵剪掉这样子的初学者水平而已。
枯死
永琳的眼帘低垂,平静的眼中似乎穿越了时间,回到了月都尚未建立,月人尚是地面之人的那时。
在陆地上还没有生命之时,大海中就开展了一场堵上物种延续这样一份赌注的浩大战争,在经历了让人无法想象的漫长岁月之后,胜利者离开了已经充满污秽的大海而到达了毫无污秽的地上。
但是紧接着陆地上便发生了比大海之中更加残酷的战争,虽然也有生物离开陆地来到天空妄求没有污秽的世界,但那都只是徒劳,只要是有生命的物体就会因为生存的本能而开展战争,生命的历史就是战争的历史。正因为是那样一个血腥的世界所以地上才会逐渐充满污秽。
原本可以一直生存下去的生物被污秽所浸染,得到了名为‘寿命’的概念。并且,生命的寿命正逐年缩短着。
有贤者发现了这一点,在看到满月倒映在海面上的影子之时,决定要离开这充满污秽的地上。
如同生物从海洋到陆地,从陆地到天空一般,贤者从地上移居到了月球。
在没有一丝污秽的月球之上,为了重蹈地上的覆辙,贤者和他所带领着一同移居的生物们全都舍弃了寿命。
拒绝了生,同时也拒绝了死。
既不是活着,也没有死去的月人所生存着的月球用净土来说也不为过,要说的话,在意义上倒是非常接近另一片称作是净土的地方——死后的世界。
对这样的世界感到了厌倦的辉夜使用自己的能力,让永琳制造出了不死之药——蓬莱之药,并吞服了下去。
对于舍弃了寿命的月之民来说,象征了无尽生与死的蓬莱之药无疑是最为污秽的存在,而辉夜也因此从月之公主的尊贵身份变为了月都的大罪人,被流放到充满污秽的地面作为惩罚。
然而在刑满之时,已经对地面充满眷恋的辉夜已经不再愿意回到月面之上,身为接辉夜回月球的月之使者之一的永琳在明白这一点之后杀掉了其他的月之使者,和辉夜一起进行了漫长的逃亡生涯。
而畏惧着再次出现的月之使者的辉夜无论到哪里都会给用自己的能力给住所附加上‘永远’的魔法。
虽然这么说,但这是令辉夜也感到厌烦的,被逼无奈才施展的魔法。
那是一种停止一切历史的进程,远离污秽抗拒变化的魔法。
生物将停止生长,食物永远不会腐败,易碎的物品即使落到地上也不会碎裂,覆水也一样能重收盆中。虽然痴迷于地上的生活,却因为畏惧月之使者和地上的污秽,辉夜拒绝了任何的变化,决心过着这样一种没有任何变动的平静生活。
但是很显然,对于本身就是因为月都的无聊才制造出蓬莱之药,甚至被充满污秽的地面生活所诱惑的辉夜来说,这无疑是让她感到非常烦闷的事情。
虽然烦闷,但无论如何比起那无比洁净,几乎没有一丝污秽的月面来说,拒绝了地面的污秽却能平稳享受地面生活也算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即使是任性的辉夜姬也不会对这样的生活苛求更多。
但是本以为会这样下去一直到永远为止的平静生活却在来到这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