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追问,老李脸色却更加难看,道:“后来村里人发现海娘娘跑了,有的老人就说她一定会回来报复的,如果想要活命就赶紧走,永远别再回来。但是信这些的人毕竟不多,尤其是那些年轻人,他们都说海娘娘就算逃了,也活不了多久,毕竟那颗人头已经被火烧得面目全非,怎么可能再回来报仇。”
“最后村子里的人分为两拨,一拨人支持搬家,但是人数很少,只有两三户人家,另一拨人却是大多数,他们都留下了,不愿意离开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村庄。而我们家,正是那两三户搬走的人,当时我还记得搬家那天,有很多人出来嘲笑我们,不过我的奶奶还是执意要走,带着一大家子搬到了很远的另一座村庄里。”
高超看着老李,轻声问道:“那他们留下的那些人呢?”
老李的身体不知怎的,竟然开始微微发抖,高超见状,赶紧将老李扶住坐下。
他似是回忆起了非常痛苦的事情,许久才颤声道:“就在我们搬走的一周之后,就传来了极为可怕的消息,据说有人去我们原来的渔村串亲戚,但是却发现村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很奇怪,就往海边去找,以为人都去了海边分鱼,结果……”
他的声音忽然哽咽起来,双手抱住自己的头,接着道:“结果他发现海边满是尸体,那些人的死状都凄惨无比,瞪着灰色的眼睛,吐着苍白的舌头,最让人害怕的就是,那些尸体的头发竟不知道为什么,都已长的很长很长,所有人的头发都凌乱的拧在一起,就像是一条粗大乌黑的辫子,散发着鱼腥的臭味。”
话到这里,老李的哽咽已变成了低沉的哭泣,高超轻拍他的后背,以安慰他的情绪。
稍后,老李的情绪缓和了不少,才说了声“谢谢”,但是他的眉头依然紧锁,接着道:“这件事情就在我的身边发生,当时传的沸沸扬扬,我还去看了那些尸体的火葬仪式,因为有人说他们死于海娘娘的报复,所以尸体不能入土为安,只能烧掉了。”
“结果那天海边还是出了事情,就在尸体开始焚烧之时,海面上忽然出现了一大片乌黑的头发,就那样漂在海水上,很多人都看到了,也顾不得什么火葬尸体,全部都逃到了高一些的地方,注视着海中的那些头发。”
老李的情绪又紧张起来,接着道:“我记得很清楚,也看得很清楚,那些头发几乎将海岸边的海水全部覆盖住,然后慢慢的漂上岸,就像是会生长的藤蔓一样,朝着那些准备火葬的尸体爬去。”
“没用多大功夫,那些头发就把尸体也都覆盖了,我眼看那些尸体被头发裹了起来,就像是蚕茧一样,随后一具一具的全部都被拖入海里,直到傍晚时分,那些头发才从海面上渐渐散去。”
老李深深叹了口气道:“至此以后,周围的一些渔村人心惶惶,再也没有人敢下海捕鱼,没有几年,那一片的渔村全部荒废,人们走的走,逃的逃,我也从此走上了流浪的道路。”
众人看着老李那张哀愁的面孔,都不忍再问些什么。
安德烈也有些难过,摆摆手道:“老李,感谢你能来和我们说这些,不过我看你昨晚一定没有睡好,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老李点头,悠悠站起身就朝门外走去,只是还没出门,他忽又转过身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道:“安德烈船长,我知道我只是个厨子而已,但我还是想劝您一声,千万不要下水,放弃这次行动,离这里越远越好,这里……这里也许正是海娘娘的老巢啊。”
安德烈面色凝重,他又挥了挥手,意思是让他出去,却一个字也没有再说,显然他是有些不高兴了。
老李知趣的很,只是叹了口气,沉吟着走出了小会议室。
安德烈看老李已走了,这才忽然也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垂头丧气的对喀秋莎道:“喀秋莎,请帮忙把舱门关好,谢谢。”
喀秋莎默不作声,关严了舱门。
“同志们……”安德烈语声沉重,道:“你们怎么看?那老李人很老实,我很了解他,所以他说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胖子头一个道:“刚才老李说起海娘娘,我也想起来了,这种玩意我早就听说过,据说很邪门,都是些被海鱼吃掉的冤魂变化来的,好像还听说这东西在某次海军演习的时候,曾经和军队干起来了,为这事当时还死了不少人,最后也没有什么说法……”
他说着话,面色稍白,接着道:“以前我还不信,不过昨天晚上我算见识到了,那东西还真他妈厉害,开始的时候她伪装成了一个人影,我和喀秋莎还以为这船上有人,就跟着那个什么海娘娘走进了房间。可谁知刚一进去,瞬间就到处都是头发,那海娘娘更是像个死人头一样,朝着我们就咬过来了,幸好我反应快,用枪托给了她一下,随后又开枪和她对峙,这才捡了条命回来。”
喀秋莎听胖子提起昨晚的事情,似是记忆犹新,她缓缓坐下,显得有些虚弱憔悴,道:“昨晚真的很险,如果不是后来他们救我,恐怕我已经……”她叹了口气道:“我觉得你们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这次行动虽然重要,但是你们的生命安全也很重要啊。”
花爷听了他们两人的话,点点头,忽然向夏青看去,道:“青儿,你对这个传说中的海娘娘了解吗?”
夏青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当花爷这样问她,她才想了想道:“其实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