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赶我走?”李小北细细打量了宫永,发现自己的确没办法在她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找到任何情绪的波动,于是颇为泄气的说道。
她觉得自己距离自己师父的境界已经不是很远了,只要见一个人的第一眼多少都能从对方身上看出一些特点,可这习以为常的观察力却在宫永身上失效了。
李小北甚至都不能判断对方是不是乐意见到自己,没有把自己像其他人那么打出去未必就是看自己顺眼,有可能下一句话就要把自己给拆了呢?
她和师父的关系到底怎么样根本就无法判断出来,甚至就连岳重自己的说不好。
“不是说了来这里的人太少,我突然想打麻将了。”宫永认真的回答道。
李小北抿了抿薄唇也是豁出去了,自己花了许多心思才找到来这里的路,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落荒而逃吧,要是师父知道的话肯定会笑话自己的,如果师娘知道了自己面对师父的这位故人表现得那么难堪,说不定也就不喜欢自己了。
“我不会打麻将。”虽然只是陈述事实,可谁又知道会不会被宫永看作是对自己的顶撞呢?
宫永没有生气,反而理解的点点头说道:“不会没关系,你这么聪明很快就能学会了。”
“好吧。”李小北握了握拳头决定走到宫永的面前去。
可宫永就这么看着她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动作,李小北正疑惑的准备开口,就听到她再度说道:“你在等什么,做一幅麻将出来吧,我这里可什么都没有。”
向来都以戏弄别人为乐的李小北颇为无语的在心里嘀咕着:“难不成她就是想把我留下来做一幅麻将牌给她?”
这对李小北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地狱位面当中所有的物质结构与其他任何物质位面都是不一样的,完全适应亡灵生存的环境下所有存在的事物都一成不变直到永恒,它们的结构十分牢固,根本无法运用物质位面通常的法则来进行更改,宫永尝试做自己做一幅麻将牌来自娱自乐,却发现自己在石头上刻花纹都做不到。
李小北是从外面的世界来的,她的出现不仅意味着她本身存在进入了亡者的国度,随着她一同进来的物质自然也是有着可塑性的。
用以位面穿梭的空间行囊里李小北已经存了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哪怕是有四次元口袋的多啦a梦对此也要说一句甘拜下风,为了准备应付一些措不及防的局面,万能的物质材料也是必不可少的。
取出一部分来做好一幅麻将后,宫永拿起一枚麻将牌来用手指感受着上面熟悉的纹路,一时间竟也陷入到沉思之中。
原本应该与那个喜欢迷路的文学少女是一体的她燃烧了一切也从对方身上分离了出来,以亡灵的形态在地狱中游荡了那么长的时间,当地狱之主重新赐予她自我的意识时宫永已经有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她的记忆里除了地狱之主还有范寒石等泛位面来的人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甚至于连一个模糊的影子都不存在,宫永只能凭着那些零零散散的本能去判断喜好是非,她见到范寒石觉得有些不舒服,便也认定他是自己绝对不喜欢的人,她看到李小北身上有着熟悉的感觉,就对她闯入地狱位面一事网开一面。
唯一还清晰记得的就是麻将的规则了,再度握着麻将牌的时候宫永第一次感觉有了活着的味道,她很享受很贪婪的留恋着不愿走出来。
李小北见宫永那张彷如永恒固定的脸上诡异的带起了一丝笑意却并不为她感到高兴,甚至还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一个已经逝去了魔王只是让人不明所以的觉得有些害怕罢了,可当她在这一刹那仿佛重新鲜活过来时,带给观者的感受便如同幽静的深渊中有着莫名的东西要爬出来一般,光是直视着就已然觉得浑身冰冷。
好似做着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未知的东西向着眼前不断袭来好似下一刻就要撞上自己了,可它却永远保持着最后一段距离,然后在自己的眼前放大再放大,如同在不断靠近却又始终没有动,一直大到让心里都承受不住仍不停歇。
“那个。”李小北掐了掐大腿总算从不可自拔的恐怖下艰难的说了一句话,宫永远比虚境中那终末的轮回给自己的压力大得多,向来都是未知的事物会衍生出未知的恐惧来,宫永说话的时候给李小北的压力自然要小一些,可当她就这么站着带着诡异的笑容动也不动,李小北内心里的不安就以几何级的速度增长着,“你不是要打麻将吗?”
“嗯……”宫永又像是没事人一样点点头,伸手扫开一片彼岸花叶露出了平整的土地,然后盘膝而坐开始摆放起了麻将牌。
李小北长长的出了口气,她也知道自己的表现显得逊了些,自己面对终末轮回时尚且能够大胆的去威胁对方,因为它只要开口了就是会权衡道理的,而宫永纯粹的不会这么做,这让李小北七窍玲珑的心也无处可下手。
有样学样的帮着宫永摆好了麻将,对方有条不紊的告诉着自己日麻比赛时所有的规则,这对李小北而言并非什么难事,只要宫永说了一遍她自然也就融会贯通了,甚至轻易就能够跨过初学的阶段达到比赛的层面,触类旁通且精深在李小北身上全然就是常识一般。
“二人麻将没什么意思,你我互持两幅牌为对家,一幅牌计25000点,只要有一幅牌输光了点数便算失败。”宫永平淡的说道,“你要是能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