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于真实世界之外,一切本该不可见的事物一一化形,以神国之场支撑而起的天幕覆蔽了这片世界,最为关注也最为迫切控制的,正是那让奥古斯都·凯撒也颇有些忌惮的时间。
晓美焰在罗马行星上撕裂的天空下与经过的路程里难免留下些许时间的余烬,特有的力量规则纵然无法被神明完全洞悉,却依旧能够借此找到相应的破解之道。
驳杂的时间线混乱的交织着,无边的罪恶与绝望形成的浓雾覆盖在晓美焰周身,本该不受拘束的力量却无法突破天幕的屏障与更广阔的外界沟通,这便是暂时的切断了主体时间与个体时间的联系,时停于此再无那近乎无解的能力。
所以她和岳重的退路已经被彻底切断,剩下的就是如何解决掉他们。
“耗费了许久的时间,你的底牌原来如此,不试图直接用力量来压杀,而是创造出一个牢笼来慢慢清理,也就是说你的神力并非绝对无敌。”关于超自然的力量,岳重不只一两次的接触并运用过了,虽然他当前的能力依旧是借助于晓美焰才能发挥,但这并不妨碍其理解这方面的事物,“只要你没法必胜就足够了。”
限制性与杀伤性的手段不可避免的会对相互间的力量体系与总量额产生对比和消耗,与此同时在使用时也会被对方逐渐察觉到运行方式所存在的破绽和有效抵消点,如果能争取和奥古斯都·凯撒多说两句话,他与小焰之间对彼此力量的解析在机会上是对等的,但岳重无疑更将相信小焰的破解能力。
奥古斯都·凯撒在这个世界里,是没有多少值得他出手的且拥有超自然力量的敌人的,就算是少数外来者,很难达到他这样的高度不说,绝大多数也无法对抗科技的结晶——战舰。
然而奥古斯都·凯撒既然已经说了不再与岳重过多的讨论什么,他也说到做到了,本身即无欲的神使,只要确定了异端所在,不会有任何的好奇心。
嵌七子恒星的神杖缓缓挥动,它本身没有任何变化,轨迹却如张开的圣洁白花一般无暇,越发的扩大开来没有止境,似要讲这个区域全部撑满一般。
“岳重,他恐怕会重点攻击你,除非他知道你我之间的时间是没有一点阻隔的。”晓美焰微微扬起的眉目看着岳重,眼中的担忧不言而喻。
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们合演的默契而已,无需言语的解释,所以岳重轻易的理解了小焰的意思。
如果是那样的话,未必没法战胜他。
对于光辉的神圣,他们并不陌生,对于那无暇却又致命的花,他们也不陌生,只是这两样东西重叠到了一起,能够发挥出什么样的作用还不得而知。
但只要是人类的社会里所产生的信仰与神明,终归是有迹可循的,就像宗教诞生的必然一样,宗教的本质与力量呈现也不会有相反的偏差,晓美焰不是那种无私大爱的神,却也理解过其中的力量并能够反转,那么奥古斯都·凯撒也不会太过例外。
过往的经历与磨难所留下的记忆,是面对任何强敌时的勇气与自信,他和她为什么会选择留在这里而不是早早逃走?
因为无惧,因为不想再逃避,那么我们经历过些什么呢……
至高无上的神啊,你主宰着世人的一切命运,任何存在的意义都只不过是在你规定的范畴内转着无意义的大圈,从出生到死亡,什么都无法留下,更没有什么永恒。
七大星系的一切,我尚未理解是你的博爱所塑造的庇护所,亦或是圈养的畜牧场,毫无疑问在最初时你的力量并不由信仰所支付,但现在看来你终究还是要依仗这种东西,所以需要重新净化这个拥有了自主度的世界,所以要清理掉我这种人吗?
妄图跨出那道圈的人将被毁灭,对你产生了怀疑的人将被毁灭,我这样有着异端思想的外来者更不容于世,与其说你是神,倒不如说是力量达到一定境界的人物吧。
既然是人,能够做出来的一切,必定能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所以你并非无敌,也有着企图心,那么利用这个世界的力量要做些什么呢……位面支配权,已经快要被遗忘的东西,看来并不是想象中那么遥远,所以啊,我才更想看看。
我们啊,认识一个真正的,纯粹而无私的神,虽然被多种原因留存在了现世中,但我想她才是人类真正的信仰所在,博爱世人是你所无法媲美的,你或许力量远在她之上,只是神格却无比肮脏。
神爱世人,不是爱大多数人,所以不管因为什么,牺牲他人的生命与幸福,都不可避免的变得肮脏,哪怕那种博爱看上去实在是缥缈可笑,哪怕是我这种人,却依旧愿意去相信她存在。
所以呢,只有她我没办法去嫉妒。
时之线无法穿破的只是你的时间,而共存于此的,还有我们的时间,还有曾经模糊了我们视线的神。
神国的花是无比的洁白,就像那环绕着整个至高圣教堂的回环一样,就像慈祥的神官赐福信徒的花瓣一样,对他们来讲是最高的礼遇与赐福,对异端来讲就是致命的业火。
它的绽放不受任何事物的约束,在神开辟的新国度里毫无阻碍的生长着,转瞬间温软的花与叶就削到了岳重的鼻尖,不用等到下一秒,只需要万分之一个刹那,就能给异端者带来沉重且万劫不复的审判。
岳重的手缓缓升起,在时间已经不再是一个中立的量度的情况下,速度也成为了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