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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对我们两个女生做了一个冲锋的手势。
我看着你,我感到你看不见地瑟缩了一下。于是我朝摇摇头。
他看了一下我的眼睛,然后回头对小宋说:“上!”
小宋咯咯地笑起来,但眼神里露着同意。
你看了看小宋,又看了看我。然后你笑着说:“你们什么时候看到过我会跳舞啊。”
另一个男生怂恿说:“跳舞很简单的。指导抱住小宋一顿乱转就可以了。”
他说:“大不了就是把她的鞋踩烂罢了。她腿快,自己会躲开的。”
小宋再次咯咯地笑了起来,把手里的一个毛线球朝他砸了过去。
就在这阵打闹中,我看到你的目光再次向我投了过来。
我在你的目光里看到渴望:你渴望让我进入你的怀中。
你也在我的目光里看到同样的渴望。
我们的目光再次纠缠在一起,难以分隔。
这时,我们听到另一个男生说:“大家给指导来点掌声,鼓励一下,如何?”
于是,噼里啪啦的掌声响了起来。
我激灵一下被惊醒了,我看着你笑了一笑,然后,也随着他们一起鼓掌了。
但我的掌声没有一点力气,我觉得全身软软的,都已经被你熔化了。
(二)
你在掌声里略略有点不知所措。
你在那里站了片刻,然后,你想出了解决之道。
你说:“这样吧,没有音乐,也不能跳舞。我给你们伴奏吧,你们跳好了。”
你说:“不是正好多一个人吗?我老了,你们不要赶鸭子上架让我出丑了。”
小宋笑着反对说:“指导要是老的话,我妈妈该怎么算呢。”
不过,你说要伴奏还是引起了大家的浓厚兴趣。
我之前只知道你喜欢音乐并熟悉简谱,但我并不知道你还会演奏。
我忍不住问:“指导,您要怎么伴奏啊?没有乐器呀。”
你看着我们笑了一笑。
你说:“都闭上眼睛,给你们变个魔术。”
当我们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你手里出现了一样银光闪闪的乐器:一支十孔口琴。
(三)
我就是那一天知道你会吹口琴的。
在博桑的那天晚上,你在热烈的掌声中,吹了一段旋律。
此后,它就和有关你的所有回忆一样,永远铭刻在了我的心中。
当这段旋律在小屋的炉火前响起,并在空气里飘向远处寒冷的雪峰时,我爱情的雪花在你的天空纷纷飘落,你被它们的光华和美丽所簇拥和环绕着。
你的脸上闪着一种动人的光芒。
你的眼睛里面有波光荡漾。
你把生命的气息注入了那件冰凉的乐器。
在你吹奏的时候,你的眼光一直无法离开我。
音乐终于解开了你禁锢自己的那把小心的锁,你终于还是忘记了身处何时何地,你终于还是没有按捺住你内心表达的冲动。
你就在这首“jazz”格调的《ulin--ruge》里面向我倾诉了你心里的声音。
我听着你这样向我倾诉,泪水情不自禁地模糊了双眼,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非常非常古老的悲伤。
我就这样含着眼泪,听着你在音乐里呼吸,感觉我们绕过了现在的时间,在一个很远的过去牵起手来了。
我听到你旋律里每个细小的迟疑和每个微弱的颤抖。
亲爱的你啊,我们互相等得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我们每次历经千万劫难,终于能再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什么隔着,我们之间总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我们总是什么也没有做。
我们总是太在乎对方了,所以,我们总是克制着。
就连一个来自对方的亲吻,我也从来没有等到过。
(四)
那天的夜晚,我们的木屋是在快乐的舞蹈里走向睡眠的。
此刻回荡在我耳边的,正是你当天晚上最后吹奏的一曲。
那天,我就在这个旋律中,被带着在房间里旋转着。
我在的臂弯里,眼神迷离地始终看着你所在的方向。
我的眼神让近在咫尺的看得心醉神迷。
在小宋他们那一对旋转得离开我们远一点的时候,我听到在我颈边说:“什么时候会有女孩这样看着我呢?”
我一时没有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他说:“什么时候我喜欢的女孩也会用你看指导的这种眼神看着我呢?”
他轻叹道:“如果有那一天,我死也瞑目了。”
我的脸红到了耳根。
轻声地说:“告诉你个秘密啊,我喜欢隔壁班的班花小霞。”
我睁大眼睛看着。
他对我挤压了一下眼睛,说:“保密。互相。”
(五)
后来,我们之间还多次地谈论过口琴的事情。
你告诉我,你是12岁的时候和住在隔壁的一位文工团的叔叔学会吹口琴的。
你一度非常痴迷,你感觉它是除了枪和画画之外最能让你迷恋的东西。
你父亲既不十分反对,但也并不怎样支持你的这个爱好。
他总是淡淡地说:“这个东西太不堪一击了,你如果喜欢乐器,也该喜欢一种威力更大的。”
他这样说的时候,就遭到你妈妈的反对。
你妈妈说:“又不是选大炮,威力越大越好。这种东西是讲究打动人心的。”
你就在父母的小小争执当中,一言不发地继续拆开口琴,继续研究令它发声的内部结构。
你14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