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吉诺弯刀>第七十一章 初入军营

我们并辔比肩,站在清风峡口的清风寨新汉军军营门前。吴顺和几个亲兵,跟随在我们后面。

四周是高耸入云的山峰,耳边是溪水流下山坡的淙淙声,还有鸟啼虫鸣。

有清凉的风穿过。我骑马装的裙裾微微飘动起来,耳边的珍珠耳坠也摇荡起来。

你看着我,你对我说:“就是这儿,我们到了。”

我看着紧闭的营门。营门是黑色包铁的,有数人之高,门上布满了尖刺朝外的铁钉。营门中间有个很大的圆形,圆形里面写着都斗大的“汉”字。

门里面寂静一片,没有任何的声音。

我侧过脸来,看了看你。我说:“这里面没人吗他们都出去训练了不在营地吗”

你朝身后的吴顺招了下手。吴顺一夹马肚,策马走近你。

你说:“传令:开门。”

吴顺说:“是”他伸手取下背后挂着硬弓,拿在手里。他张弓搭箭,对着天空。他嗖地射出了一支响箭。一声尖利的啸响划过天空。

随着这声啸响,黑色的营门慢慢地向左右两边分开了。傅天亮和张保带领几名军士长,从营门里疾驰出來。他们迎向你。

你策马走向他们。

他们在你面前停住了。他们向你行礼。

傅天亮说:“全队列队完毕,恭迎统领归队及贵宾驾临”

我过了一两秒钟才反应过来,“贵宾”指的,就是我。

你回头对我说:“琴儿,我们进去。”

傅天亮等人拨马闪在两旁,为我们让出道。当我们走过去之后,他们紧紧地跟随在我们身后。我们一行人驰马直入正营门。

我抓紧了马的缰绳,我全身都紧张起来,我努力地挺直了身体,感觉到耳垂上的珍珠随着马步的颠簸而来回的摇荡。

马匹穿过营门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气温降低了,就连光线也阴暗了几分,顷刻之间,我全身的毛孔都收缩了起来,咽喉一阵紧张,坐下战马马颈上的鬃毛也一下子竖立起来。在我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之前,我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搭在了小弓上。手指碰触到小弓的瞬间,我突然明白了:杀气这就是传说中两军对垒、生死搏杀在即的那种杀气

就在我心中一凛的同时,眼前出现了一整支盔甲鲜明、马刀出鞘的汉军马队。他们以标准的半月型战斗队形整齐地排列着,寒光闪闪地伫立在前方。所有的人、所有的马都纹丝不动,没有半点声息,乍一看,仿佛他们都是石头的塑像一样。

我感到一种强大的压力从那个方向冲击过来,我的战马不由自主地要向后退。我用力收紧了缰绳,控制住它不准后退。

我感觉到那种强大的冲击力瞬间穿越了我的心脏。

天啊,原来两军对阵时的气势是这样的

我咬了咬嘴唇。我看着你。

你一催马,你加快了马速,瞬间你的马就疾驰起来。我也一夹马肚,紧紧地催马跟上你。

我们像一阵疾风平地而起,向那支军队所在的方向卷去。我们的小小马队在身后留下了飞扬的沙尘。

转眼之间,我们就接近了这支队伍,我们以流星般的速度紧贴着这支队伍,从他们的前面飞驰而过。

当我们驰经他们的时候,当我经过队列末尾的第一个士兵时,所有的士兵忽然都举起了手里的马刀,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得犹如一个人一样。

我只听得耳畔风声呼呼地响着,眼前是一路都是雪亮的刀光。

就在我觉得有点目眩神迷的时候,这支队伍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陈将军陈将军陈将军陈将军”

忽然之间,向我父亲致敬的声音,这种雷霆般的声音,就排山倒海地充塞了所有的天地,淹没了我的耳鼓

我觉得全身的血瞬间就沸腾了

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父亲的一生。父亲,一下子就从一个梦境当中模糊的幻影,从我卧室墙壁上挂着的那把带穗的佩剑,从打谷场上那片曾经殷红不褪的土地,变成了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我现在知道,父亲曾经戴过你们此刻所戴的头盔,穿过你们此刻正穿着的盔甲,他曾跃马持枪,站在新月形战阵的最前方。军营正中旗杆上的大旗曾在他的身后这样猎猎飞扬。他也曾用这样雪亮的马刀在战场上鏖战,用它劈入敌人的骨骼,让敌人飞溅的鲜血浸染遮蔽了战袍本有的颜色

我一下子就走入了他的生命里,他一下子就变得形象鲜明,历历在目。你说得真是太准确了。这就是父亲的不死之身

我觉得全身的热血都冲到了脸上。我感觉到内在的波涛翻滚,内在的惊涛拍岸

你说得没有错。我和这支军队千丝万缕的血肉联系,是与生俱来的。我是属于这儿的。生来就属于新汉军我的一生和这支军队的命运,注定是不可分割的。

我们在士兵们排山倒海的呐喊中穿越了整个队列,驰向最前方的高台。

我们在高台前下了马。你向我伸出手来。你抓住我的右手,紧紧地握着它,带着我,一步一步地沿着台阶走上了高台。

当我们登上高台时,队伍里再次爆发出整齐划一的呐喊:“欢迎统领归队”

面对新汉军的欢迎,你松开了我的手。你抽出腰间的马刀,刀锋向上,对整个队伍行了一个持刀的致意礼。

士兵们的声音消失后,你走到了阅兵台的前方。

不久之前,你就是在这里,用一场干净利落的格斗,为自己赢得了军队的敬佩与指挥的权威


状态提示:第七十一章 初入军营--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