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递了一份给吴顺说:“还有,这个奏报的体例格式套错了。这是给地方州郡的格式,和临水的驻军往来,要用式。印章也不是盖在这位置上的。我没有军职,你只能用我的爵位印鉴,不能盖在文书的起头,盖在起头,是对驻军的不敬,有炫耀身份、压制别人的意思。”
吴顺说:“不是把事情讲清楚就好了嘛。这么多讲究规矩啊怎么搞得清楚啊。”
你说:“官场就是讲规矩的地方。我们若乱规矩,别人可不会知道是你搞不清楚,他们会觉得我们是胡作非为,倨傲无礼。”
吴顺说:“本来想帮你分点劳累的。心里想着,在清川,你偷着出去练功时,抄书什么的,都是我帮你代劳的。”
你说:“唉,这和抄书可不一样。这事不怪你。是我的疏忽。在燕塘关选兵的时候,我一心都在骑射能力上了,没想到要选几个老道的文书。”
你说:“千头万绪,这也不是当务之急。先这样对付吧。回头再处理这个问题。”
你停了批改的笔,似乎想起了什么。你问吴顺:“上个月孙叔叔写来的那封信呢”
吴顺在文书堆中翻了一会儿,找了出来,说:“这个吗”
你展开信,重新从头到尾读了一遍。你说:“就是这个。代孙叔叔写这封信的这个人,我倒是非常有意。孙叔叔帐下,有个很不错的师爷。”
你说:“去问下张保,平时给孙叔叔代笔往来书信的师爷,叫什么名字。”
吴顺说:“是。抄完这些,发出去,我就去问。”
你把吴顺递过来的公文书信都处理完了,说:“还有吗”
吴顺脸上露出一点微笑,说:“还有。”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你,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你。
你说:“笑得这么奇怪。”
你低头看信。你刚看了一行,就停了下来。你抬头看着吴顺。
吴顺笑嘻嘻地说:“好。好。我退下,我去抄文书去。这封,想必你是要亲自回的,不用我代劳了。”
信是我写来的。
你看着吴顺退了出去,再次展开信,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
你读完之后,坐在那里,心里柔情洋溢,思念万千。
你低头把信又看了一遍,再看了一遍。
“琴儿。我也很想你。”你在心里对我说,“你在家里有多么思念我,我在这里,就有多么思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