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队可以通过退出来逃避接触,但是,体育课,却无法同样逃避。 com
布朗家出现的那堂体育课,是你生里教授的最后堂体育课,也是我作为你的学生而上的最后堂你的体育课。它同时也是我生和体育的全部缘分的最后结束。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任何意愿去上任何人教的体育课。
我不仅不再喜欢上体育课,而且开始很恐惧上体育课。
在随后还有体育课的几年学校生涯当中,体育课就成为我的绞刑。
我的恐惧达到了毛骨悚然的程度。
如果哪天有体育课要上,那天我的心情就会特别沉重。从早上起来开始,就会感觉有把沉重的断头刀悬挂在头顶上。我会忍不住像个死刑犯拖延着走向行刑室那样地,拖延着前往学校和操场的每步。
体育课的上课铃声敲响的时候,那种声音就像把尖利的刀子捅进我的耳朵。而新老师的出现就像粗大的绳索吊住了我的咽喉。当新老师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的感觉就像双脚最后的踩踏物被突然踢掉了那样,全身心都陷入被勒毙的窒息中。
从最后的那堂课之后,我的各项体育成绩就飞流直下。那种退步的度只能用全盘崩溃来加以形容。到最后,我没有个项目能够测试合格。
我只能把铅球扔在脚面前,我碰到跳高的横杆,我不能跃进沙坑,我拖不动标枪,我无论如何也跑不完5ooo米这么漫长的路,我的1oo米需要整整1秒才能跑过终点线,我从体操器械上次又次失手掉下来,我连最简单的屈膝前滚翻也都不能再做。
在毕业前的那个学期里,我很快就成为全校体育成绩的耻辱。我变得如此落后,以致于最后没有任何人相信我还能在任何项目上自行通过。
这点险些严重影响了我后来的前程。
为了让我能有个起码的合格能够拿到毕业的资格,进入参加全省联考的范围,学校和老师想了很多的办法。他们次又次地对我开面。
在铅球项目上,就曾经让我补考了2o次之多。最后次补考,我想我尽了全力了,但还是没有进入合格的范围。
新的代课老师早就听说了之前生过的事情,他和体育教研室的全体其他老师样,对此事充满了同情心。
他拿着皮尺量过之后,句话也没有说。他左右看了看,从地上拿起那只铅球,把它往远处放了2米多,然后再拿起皮尺量了遍,把那个数字记录在本子上。
然后,他对我说:“唯心,你这次扔得不错,这个项目,你通过了。”
当他挥手让我走开的时候,却看到我怔怔地站在那里不动。他看到行眼泪从我的脸上流淌下来。
他赶紧低下头,他拿起铅球,他说:“我走了。”
在他经过我身后的时候,我听到他说:“不要太难过了。”
后来,我的所有项目就都是这样通过的吧。
我5ooo米的最后补考根本就没有进行过。因为监考老师不能忍受那样的心理折磨。他决定放弃职责,赦免他自己和我。他直接给我写了个及格线的成绩。
到了那个学期的期末,已经没有个老师愿意来代上我们班的体育课了。
最后,是小周老师想出了个办法。每当轮到她代上我们班的课程时,她就会说:“心心,你今天在生理周期,今天的项目不合适你。你不用参加了,回教室去自习吧。”
从她明了这个办法之后,我的生理周期就无限地延长了。
所以,体育课就变成了我的生理周期自习课。我就这样与这个领域彻底地隔绝了。
(二)
和体育成绩的飞流直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的学习成绩并没有生崩溃,相反,显现出前所未有的突飞猛进。
我和年级第二名、全集团第二名、全市第二名、全省第二名的差距迅地拉大。在越来越多的科目上,我几乎从不丢分。就连大家公认极难得到满分的语文和政治,情况也同样如此。我显现出越来越强劲的趋势,非常有把握得到全省会考的第名。
结果也的确如此。在学校如临大敌的这次会考中,我轻松夺冠,为学校赢得了特别的荣誉,并且也为我自己赢得了保送直升的机会。我可以任选心仪的大学和喜欢的专业。
就这样,我在别人还在奋战高考的时候,就从这个学校事实上毕业了。
在我终于从母校毕业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根本不是毕业了,而是被释放了。我的心情就像个无期徒刑的在押犯终于被通知今日出狱样。
当我拿到毕业证,准备永远地离开校门,去永不回头的时候,汪指导在校门口等着我。
我低头站在他面前,我说了声:“汪指导好”,就头脑片空白,什么话也无法浮现出来。
他看了我会儿。他双手拍了拍我的双肩。他在我的肩头上按了按。
他说:“人生还很漫长,心心,你今后要自己好好走。”
我点点头,我不能抬头看他。
他说:“有个事情你自己可能没有注意到。但它直沉重地压在我们整个教研室全体老师的心头。”
他说:“自从布朗先生离开之后,你在体育课上从来没有再说过句话。你直都是沉默的,直都像块石头那样坚硬地沉默。”
他说:“你不知道,这点对于我们教研室的各位老师,是多么严重的种折磨。”
他说:“心心,你还这么年轻,我实在是不能看着你这样地自我折磨。”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