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篇东西就写到这里就没有了。
我看了以后,默然良久,决定给那个贴这篇东西的人个站内邮件。
我写道:“我也曾看到所爱的人在眼前变成尸体。”
之后,我们就互相来往了n多的站内邮件。
在互相邮件了大约2o天之后,对方在邮件里面说到件事情。他说起他曾经在中国读书,他的邻校有个奇怪的女生。他见这个女生就知道她必定经历过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但他从来没有敢对她说过。虽然他有时候非常想对她说。
他说,这个女生的成绩非常好,阅读的时候什么都不管不顾,就好像疯了样。
他说,这个女生几乎不和别人交往,她虽然和别人说话微笑,但却几乎不认得别人。
他说,他那时候老是和这个女孩借公共课的笔记抄,来二去,就有不少班上的男生知道了这个女孩,他们直想约这个女生去跳舞。他们想了很多办***流着去约她。但是从来没有个人能够成功。
他说,不过他们在件事情上成功了,那就是他们惊吓到这个女孩了。于是,这个女孩像受惊的小鹿样地逃窜着。她千方百计地远离人群,藏匿行踪。她甚至吃饭也不愿去食堂里。她总是带着些最简单的食物躲在什么地方去独自吃饭。
他说,有天,他看到这个女孩独自躲在个人迹罕至的黑暗走廊里,坐在台阶上,用个充电小台灯看书。她独自投入地看书,对着书本流泪。
当我看到这封邮件的时候,我的心紧紧揪了起来。
我有天没有给他回复。
他了三次邮件试探着问候。他紧张地在邮件里说:“喂,那谁,你还在吗?你已经行动了吗?你还存在于我的世界吗?”
我犹豫了几天,终于决定给他回复。
我在回复里只写了句话:请问,您是中村吗?
(二)
我和中村在毕业之后,就这样在个自杀站上重新相逢了。
我们通了电话。我们在电话里几乎都不能对彼此说话。
我们在不同的国度里面为各自的往事而难过得什么都不能说。
后来,我告诉中村,直到现在,我都不太愿意去食堂吃饭。工作了很久以后,也都没有习惯在食堂吃饭。
我不能忍受和很多人密集地坐在起互相观看着吃饭,张开口,把食物在众目睽睽下送入那个黑暗的大洞里。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会觉得这件事情很难忍受。
我们就这样互相恢复了联系。此后直保持联系,没有中断过。
我从来也没有问过中村,那时候他为什么会在个自杀站上。正如他也从来没有问过我。
直到今天,到我写下这行的现在,我们彼此也从来没有互相问过那究竟是为什么。
(三)
无意中遇到中村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自杀站,我不知道中村后来是否还继续留在那里。
我们虽然保持了联络,但却长久没有彼此再见面,直到那年的广交会。
为了做展会的报道,写专栏,我于展会前两天抵达了广州。
下榻当夜,我在房间里翻看展会主办方放的资料,里面有数页内容是关于三菱重工的介绍,介绍的项目当时正是中村所在的机构负责的。
于是,我突然想起来,应该问问,中村会不会来参加展会。
我在随身的电脑里面查找中村之前留下的电话时,身边的手机哗哗地响了起来,个陌生的号码显示在屏幕上。
我按下接听键,里面响起了中村的声音。他说:“嗨,唯心,好久不见。”
我说:“嗨,很久了。”
他说:“我在资料上看到有你所在的杂志社来参加了展会,是展会指定的报道媒体之,你在广州吗?”
我说:“在广州,就在会场旁边的酒店。我刚刚也在看资料,上面有三菱重工和你们的研究所。”
中村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换电话号码,联络下你试试看。”
我说:“我正在手机上找你的电话号码呢。”
中村在那边笑了起来。他说:“你住哪个酒店?”
我说:“你呢?”
结果,我们居住的地方都很靠近广交会的会场。
他说:“你晚上有事吗?”
我说:“暂时没有。”
他说:“出来走走?毕业后我们还没有见过面呢。”
我说:“好吧。”
(四)
我们约在会场侧广场上小小的喷泉前见了面。
展会期间,喷泉池里打开了灯光。池水流动的声音十分悦耳。整个城市华灯初上,人来人往,幅繁华的景象。
我看到中村穿着套深色的西装,胸前带着三菱重工的标识牌站在那里东张西望。他手里还拿着卷布展的资料。
我从侧面走到中村的面前,在他旁边站了大约半分钟。
他对此毫无觉察,我看到他继续向马路的那边眺望,边把手里的资料卷成个圆筒,在手心里下下地敲击着。
我忍不住嘴角轻轻上翘,对着他的侧影笑了下。
他突然像被什么蛰了下,他回过身来,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
他看了我将近分钟的时间,眼里全是怀疑和迷惘。然后,他终于确信了自己所看到的。
他深呼吸了下。他踮了踮脚跟。他提了提西装的领子,拽了下领带。
他咳嗽了下,清了清嗓子。
他开口准备说你好,但他的话在嘴边卡住了。
我向他伸出手去,我说:“你好。中村君。见到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