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轩原本在房里头看书,听见外头有开门的声音,只以为是哪家的邻居又来串门了,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再过一个月就要下场子,他这几日已经没有怎么再看书了,而是把以前的题目都翻了出来,一道道的写起文章来,有时候翻阅起书来,外头有人说话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这会儿他搁下了笔,才觉得外头的说话声似乎并不是往常邻居的声音。宋明轩便站起来,想到外面看一眼,就听见外头有人笑着道:“堂哥,你可来了!”
宋明轩走出客堂,才瞧见是王彬和刘八顺来了。上次出事之后,刘八顺也来过一趟,还给赵彩凤送了宝善堂最有名的跌打损伤膏,宋明轩心里头已经觉得很过意不去了,如今见他们又拎着东西进来,只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你们来就来,每次都带这么多东西。”其实宋明轩知道他们是可怜自己贫寒,所以才有意资助自己的,这些宋明轩只都记在心上。
刘八顺瞧见钱喜儿在院子里坐着呢,只腼腆的朝着她笑了笑,宋明轩也看见了院子里的陌生姑娘,赵彩凤便介绍道:“这是刘公子未来的娘子。”
那边刘八顺听了,只觉得脸上*辣的,宋明轩便朝着钱喜儿也作了一揖,称她一声弟妹,钱喜儿顿时也红着脸起来还礼。
男女有别,众人也不好意思围着坐下,赵彩凤便把钱喜儿和王燕带到了自己房里,三个姑娘家反正有聊不完的话题。
宋明轩和刘八顺他们主要是切磋文章,几个人聊起天来,个个引经据典的,之乎者也脱口而出。
杨氏从外面回来,见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人,只忙不迭就沏茶送上一些干果,好容易忙完了,才来到赵彩凤的房里,只纳闷道:“外头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怎么没有一句是我听得懂的,怪道别人都说做学问难,原来是这个难法。”
众人听了,只哈哈大笑了起来。
又过了一嗅儿,外头刘八顺等人便起身离去了,如今临近秋试,能这样出来一趟已是不容易的事情。
王燕头一次在京城里遇上赵彩凤,只觉得一肚子的话都还没说完呢,顿时就有些依依不舍了起来,只开口道:“啥时候你上恭王府来玩吧,我现在服侍六姑娘,她又懂事,为人又和蔼,我如今比在家里还享福呢!”
赵彩凤只笑着道:“那你就好好享你的福吧,我胆小,那种人家总觉得不敢进去,就瞧着门口那石狮子,都觉得怪吓人的。”
王燕听了,只呵呵笑了起来,打趣道:“那改明儿等你家二狗中了举人,当了大官,就让他在自家门口也按上一对石狮子,到时候你看多了,就不觉得吓人了。”
赵彩凤只嗔怪着瞪了王燕一眼,那边杨氏倒是笑得何不拢嘴,只一个劲说好。
刘八顺他们送了很多吃食过来,还有各种南北干货,杨氏只舍不得吃,稍微取了一些出来炖上了菌菇汤,中午一家四口人围着吃起了饭来。赵彩凤想了想,把要开店的事情正式和杨氏说了一声。
杨氏瞧着赵彩凤主意已定,也知道很难再劝她回来,只开口道:“你既然想好了,那咱说办就办吧,争取年底之前生意能稳定下来,也好过一个安生年。”
赵彩凤也是这个意思,见杨氏同意了,只松了一口气,又瞧着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吃饭的宋明轩,只补充了一句道:“你好好念你的书,生意上的事情,我可不准你过问。”
宋明轩很自觉道:“这些我也不懂。”
赵彩凤见宋明轩倒是知趣的很,也只笑着扒自己的饭了。
却说顺天府尹破获了南风馆那个人命案子,啃了诚国公府这块硬骨头,这件事情让一向在京城地界上粉饰太平的赵大人顿时就扬眉吐气了一番,连几个铁骨铮铮的老御史都在皇帝勉强夸奖了赵大人几句。
赵大人一个高兴,狠狠的表扬了一顿萧一鸣,并命他把诚国公府拐卖儿童案子的证据也收集一下,打算把资料弄的齐全一些,直接交给老御史,这块硬骨头,他吃一些外围的肉就好了,那骨头边上的好肉虽然香,可他也不想贪这心了。
萧一鸣这几日便忙着取证工作,当日那些被拐卖的孩子当时放回去的时候虽然都有登记住处,但很多人家都穷的叮当响,这会儿再找过去,早已人去屋空了。偏偏做捕快是不给骑马的,这几天萧一鸣跑的腿都要断了,简直把京城所有的平民窟、流浪者聚集地都给跑遍了。
但是得到的结果,却让他再一次受到了伤害了,好多人家把孩子要回去之后,转手又卖给了别的人伢子,这会儿已经连孩子人在哪儿都已经不知道了,一听说要他们作证,只先问一句有银子没有,若是没有银子,头就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幸好萧三少爷财大气粗,总算用银子搞定了几户人家,就是不知道这些银子,顺天府给不给报销。
萧一鸣在外头累了一整天,回家用过晚饭,忽然想起上次宋明轩提起的前朝崔仵作所著的《仵作实录》,顿时有了一些兴趣,只望书房里去找了一圈,在书桌的抽屉里头却看见那两盒躺着的玉肤膏。
萧一鸣脑子里率先闪过的就是赵彩凤手背上的那一块疤痕,想了想只把这两盒玉肤膏又带在了身上,想着明天上值的时候,去讨饭街跑一趟,把这东西送走了得了。
这时候正好有丫鬟过来请萧一鸣过去用晚膳,萧一鸣便去了萧夫人的院子里。
萧家老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