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垣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我真的没办法原凉自己!”张靖南说着竟然哭出了声,声音都是哽咽的:“如果她要向我索命我也不怨她,我就怕我死了,我妈也没法活了,你说,我要是没了,我妈一个人可怎么活呀!”
认识张靖南两年,我还从没见他哭成这样过,这哭的我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我随意伸手递给他一张毛巾,全然是知心大哥的语气劝他道:“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还能好好说话不!你这不还没死吗?跟哥说说到底是咋回事,你就顾着哭,你也不说说到底是咋回事,你说哥怎么帮你?是吧?”
估计是发现自己当着一个男生的面儿哭成了狗,张靖南有些尴尬,他急忙拿着手中的毛巾擦了擦脸,依旧是满面悲伤:“当初……诶,这毛巾怎么有一股脚臭味儿啊?”
“什么……什么脚臭味儿?”我定睛一看,哎哟卧槽,刚才一个没注意竟然把胡家乐擦脚的毛巾拿给张靖南擦脸了,胡家乐的那货不爱洗鞋子,不爱换袜子,每逢脱鞋必定熏死一头非洲象!然而就在刚才,因为我的疏忽,张靖南居然把胡家乐的擦脚毛巾擦在脸上了,而且我仿佛还看见他擦了嘴巴……
明明是很严肃很悲伤的气氛,我这心里却忍不住无耻偷笑,未免张靖南歪了题,我一把抓过他手里的毛巾,继续刚才的话题:“然后呢,你是怎么对不住言若昭了?”
一听到言若昭的名字,张靖南的脸上瞬间浮上了复杂的神色,他微微闭上双眼,深吸口气道:“那年,因为那个男人逼迫我妈放弃原有的事业离开,我咽不下这口气,跑到他家里闹着说我是他儿子,闹着要认祖归宗。我去了之后才知道,那个男人的妻子早已经在多年前就去世了,而去世的原因是因为……因为知道我妈的存在,一时之间不能接受而跳楼自杀的。后来他又再娶了一个老婆,据说,是当时出版社社长的女儿。”
“但是这个社长的女儿生不出孩子,所以那个男人十几年以来,就只有言若昭一个女儿。言家老爷子和老太太思想传统,一直想要一个孙子,我上门儿闹,他们非但不生气,还给我好吃好喝的,为了让那个男人接受,硬拉那个男人去做了亲子鉴定。”
“本来,言若昭是没有什么反应的,言若昭跟她爸爸感情不怎样,她妈也死了十多年了。可是,因为我的出现,那个男人和他现在的妻子发生了争吵,言若昭无意间听见他们争吵,知道了当年她妈会自杀是因为我妈的缘故,于是死活不让我进家门。”
“可言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哪里肯,非得要我认祖归宗。言若昭以离家出走作为要挟,但言家老太太和老爷子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她是小孩子闹情绪。那个男人被我闹得无可奈何,又迫于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压力,最终唯有选择同意。”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言若昭……真的离家出走了。”说到这里,张靖南忽然停了下来,浑身都在颤抖。
我微微瞥了眼,楼下街道上飘飘忽忽的白衣女鬼,故意将声音放大了些问张靖南:“后来呢?”